其实是胡诌的,他压根儿不认识什么给狗办葬礼的人,但是他一时间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要说那个话,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把其它物种的生命也看得很重吗?程斯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微微偏头,偷偷打量跟在他斜后方鼻青脸肿的沈峭。沈峭跟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不管是说话做事,还是总是挂彩的脸,都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到了家,程斯蔚什么都没说,回到卧室。
今天晒太阳的时间有点儿太长,程斯蔚冲完澡,在脸和脖子上都涂了药,裹着浴袍倒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是一片大亮,程斯蔚怔了怔,捡起掉在地毯上的手机看了眼:1:1。
程斯蔚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他躺在床上,挑了一部时长超过三小时的纪录片,看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垂眼看了好几次表。中途接了林娅迎的电话,电话那头林娅迎的声音娇娇软软,问他晚上要不要去看舞剧。
“今天不行。”程斯蔚开了免提,“晚上有点儿事。”
“什么事儿啊,比我还重要?”林娅迎埋怨说:“不是说好了我一回来就陪我的吗,昨天饭都没吃完就走了,今天晚上就又有事。”
“别生气啊,是真有急事儿,我妈那人你也知道。”
源城谁不知道程淑然是个什么性格,林娅迎哦了一声:“好吧,那晚上你忙完,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好。”
终于熬到天黑,程斯蔚穿好衣服下了楼,准备开门的时候,刚好碰见从地下室上来的沈峭。经过一天时间,他颧骨上的淤青颜色更深,眼角的肿消了一点,结痂的伤口露出来。伤口距离眼球大概也就一两厘米,也就是说,只要下手的人角度偏一点,沈峭很可能就会瞎掉一只眼。
沈峭看见他,走上台阶,问:“要出门吗?”
“嗯。”程斯蔚站着说,“今天你不用送我,不方便。”
有些场合的确不适合他跟着,沈峭对程斯蔚的目的地一点都不好奇,他平静地说了句好,然后接着往前走,最后彻底消失在客厅。
多他妈称职的保镖啊,一个多余的字都蹦不出来,程斯蔚憋着火推开门,一股气走到小区大门口,伸手拦了辆车。市中心的夜晚繁华,各个酒吧夜店都亮起灯,红红绿绿的led灯牌重新打亮天空。
到路西法门口,程斯蔚推开门,倚着柜台聊天的两个酒保抬头瞥了一眼,然后迅速笑着迎上来:“今天来的这么早啊?乐队还在调设备,您得等会儿。”
“贺莱还没来?”程斯蔚往二楼走,回头问了一句。
“没有。”酒保笑笑,“他什么时候也没来过这么早啊,这才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