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培训有素的员工,程斯蔚想到沈峭那张平静的脸,摇了摇头:“没事儿,继续开吧。”
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贺莱也没醒,程斯蔚也没叫他,跟司机道了谢之后就下车往家里走。这几天程淑然去外地看项目,也没工夫管他,这么想着,程斯蔚扯了扯领口,让风往里灌。
走过喷泉池,程斯蔚往家里看,二楼卧室的灯亮着,是程淑然的卧室。程斯蔚叹口气,知道回去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少不了一顿骂,脚步就又放的慢了点。可惜走得再慢也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程斯蔚打开家门,看见搁在地毯上的黑色高跟鞋,还有整齐放在旁边的便宜球鞋。
酒劲儿又冲到头顶,程斯蔚就那么站在门口盯着那两双鞋发呆,直到二楼的门发出轻微响声,程斯蔚抬起头,看见沈峭从卧室里出来,一起走出来的,还有穿着真丝睡袍的程淑然。
“肖山,做事儿利索,下手狠,话也少。”、“你妈,是怎么从那个地方把沈峭挑出来的?”
“而且,他缺钱。”
贺莱的声音像老旧磁带一样在耳边循环播放,磁带太老了,时不时还会卡顿一下,滋滋啦啦的。
直到清亮的女声在客厅里响起来,磁带被按下暂停键。
“回去睡吧,很晚了。”程淑然对他说。
“好。”程斯蔚听见自己说,“妈,你也早点儿休息。”
第11章
程斯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他像遭遇车祸被截肢的病人,无法支配刚刚安上的假肢。那天晚上他最后看到的是什么?好像是沈峭,是站在程淑然旁边,一脸平静的沈峭。明明脑袋里装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想法,但那晚上他睡得很好,好到一夜无梦,一觉睡到窗外天光大亮。
推开门,程淑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听见响动,她抬起头,然后跟他说:“稍微快点,要迟到了。”
程斯蔚走过去,拿起牛奶,玻璃杯还是温热的,很淡的奶腥味窜出来。程斯蔚仰头全部喝掉,视线落在紧闭着的地下室门上。
“今天小杨送你去学校。”程淑然抿了一口咖啡,“沈峭请假了。”
昨天晚上程淑然和沈峭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程斯蔚把杯子放下,看着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岁月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程淑然常年健身,小腿和手臂都有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就算是这样,她也跟沈峭差了有0岁吧,或者更多。
“不去学校了吗?”察觉到他的视线,程淑然的眼睛从报纸后露出来,她扬了扬眉,说:“小杨在门口等你有二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