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蔚来的时候没有开车,狗场的位置偏,叫车也需要一些时间,收起手机,程斯蔚坐在床上,安静了一会儿,跟他说:“你别送我了,回来还要再付一次车钱。”原本在收拾桌子的沈峭立刻停下,抬起眼,目光落在他身上。
搞清沈峭的喜好是件很困难的事,因为沈峭从来不说,关于他想不想,要不要,不论是什么结果,沈峭全盘接受。
“你到时候来接我吧。”程斯蔚站起来,手撑着桌子,笑着看对面一脸平静的沈峭,“我给你发航班信息,你来接我。”攥着抹布的手稍微松了点,沈峭低下头说好,然后继续擦桌子。
车在七分钟之后停在狗场门口,程斯蔚的手机震了几声,他低头看了眼,但是没接。沈峭也听见了,他偏头看他一眼,然后站起来,说:“我送你出去。”
两个人慢慢走近大门,沈峭始终站在右边,隔绝掉大部分强烈日光,确保程斯蔚不会被晒到。拉开车门,程斯蔚停下来,转身看站在门口的沈峭,心跳忽然重了起来。
“沈峭。”程斯蔚喊他的名字,“你到时候记得来接我啊。”
“好。”
“我会给你带礼物。”
“好。”
抛出问题能得到回应,已经足够让人心满意足,程斯蔚坐上车关上车门,和司机确认目的地之后,车重新启动,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饱满的圆弧,朝另一个方向开。平时坐车的时候,程斯蔚从来不坐靠窗的位置,但这次除外。
摇下车窗,程斯蔚把脑袋探出去,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沈峭,朝他挥了挥手。下一秒,变得越来越小的沈峭也抬起手,很小幅度地冲他晃了晃。
这就够了,程斯蔚重新坐好,头靠着椅背傻笑。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程斯蔚推着行李箱出来,看见站在候机大厅冲他微笑的杨建华时,程斯蔚没忍住叹了口气。在临市的两个月不算轻松,分公司的一把手知道下来的是程家人,账面做的干干净净,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
晚上程斯蔚给程淑然打电话,提示音响了四声才接通,程淑然应该是喝了点酒,说话的语速很慢。听他讲完这边的情况,程淑然很轻地笑,然后说:“急什么,还有两个月呢。”
确实不用急,在公司里待了一个星期,程斯蔚就发现杨建华想要把他架空。不管他去哪儿,身后总是有个助理跟着,美名曰是照顾他,实际就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别说档案室,就连公司内部账号程斯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