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训练么?”钟寻凑过去想拉他的手腕,又莫名地不太敢。
他的勇气在寄出去的一百多张明信片, 奔波的一万多公里路程上, 还有刚才捧起那束玫瑰的时候耗尽了,现在有点儿怯生生的。
“上午不去。”楚听冬催他躺好,不再跟他多说, 就起身拿着他脏衣服去楼下的浴室。
钟寻这下乖乖地躺着, 他侧过脸颊蹭了蹭枕头, 上面还有很清淡的皂香味。
他躺了五六分钟,床褥柔软,马上要睡着,突然又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抱住夏凉被,愣了几秒才想起来,操,他还没洗澡,就这么脏兮兮地躺到了床上。
楚听冬竟然什么都没说。
钟寻翻了个身坐起来,卧室在二楼,他循着水声走到一楼的浴室。
楚听冬没关门,他抬起头,就看到楚听冬已经把他的脏衣服扔到了洗衣机里,在给他刷鞋。
“我其实还带了一双,不洗也行。”钟寻脸颊微红,很小声地说。
楚听冬瞥了他一眼,问他:“怎么还不睡?”
钟寻本来想说我还没洗澡,就躺在你床上睡,你待会儿是不是得把床拆了洗一遍,但是他一开口,就忍不住先问起了别的。
“你怎么这么快就愿意理我了啊,”钟寻走过去靠着浴室的墙,轻轻踹了下他的脚后跟,“我还以为我得给你寄个一千多张明信片,你才能理我一下呢。”
楚听冬继续低头给他刷鞋,不理他。
刚才还说很想他,现在又不吭声了,这喜怒无常的gay。
钟寻害臊又忸怩,还想听他说句好听话,却不好意思直接说,就问:“到底为什么啊?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是因为我黄段子写得好吗?”
“呃……”楚听冬想起那几张明信片就头疼,钟寻简直把他们做过什么姿势,他什么感觉,都从头写了一遍,还添油加醋。
偏偏钟寻现在没有一点眼力劲儿,还眼巴巴地瞅着他,想要听他的回答。
楚听冬眼眸冷淡,语气也冷冰冰的,嗓音很低,“是因为你欠操。”
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低到将近消弭,这辈子还不曾说过这么粗鲁的话,耳廓有些发烫。
但又实在气得头疼,说完就垂下眼,抿住嘴唇冲了下球鞋上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