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还是幼虫,不适宜喝酒。”
“已经在蜕变了,快了快了。”
季闲挡开季北辰的手,端起酒碗抿了一口,接着就两眼发光,“好喝!”
老板得意洋洋:“是吧!”
季北辰:“……”
他有种预感。
果然,烧烤还没吃完,季闲就已经两眼迷离,扭着肩膀非得脱掉伪装用的鞘翅。
季北辰赶紧带他走了。
回到王宫的短短一段路上,季闲已经脱掉了所有的伪装,并开始diss虫子们的长相。
“既然叫人虫目,又不是虫人目,为什么要长成虫样啊?”
闻讯赶来帮忙的起居虫侍们:“……”
季闲根本站不稳,但一点不妨碍他嘴上哔哔。
“其实当初报名的时候我就知道,鬼知道矿星上是在挖矿还是在搞什么实验啊?但被选上的矿工都是不要命的,谁在乎这个呢?我也不在乎。还好我也不记得。可能我也被寄生过。”
季北辰把季闲给雷安买的礼物交给虫侍,然后弯腰抱起了季闲,往寝宫走去。
季闲被晃了一下,有些难受地扒着季北辰的肩膀,过了几秒缓了过来,注意力又落在了季北辰的脸上。
季闲忽然笑了两声,伸手摸着季北辰的下巴:“你很帅。”
季北辰:“……谢陛下夸奖。”
季闲像是清醒了一些,又像是没怎么清醒。他靠在季北辰的肩上,也不知道在给谁说。
“你如果是人就好了,是人我肯定会追你的。反正现在我是王,喜欢男人也没关系!”
季北辰:“……”
虫侍们:“……”
好像知道了王择偶的偏好。
季北辰加快了脚步,台阶一步跨三阶,很快到了寝宫里。
“你们都下去吧。”
季北辰对其他虫侍说。
虫侍们面面相觑——季北辰在王宫的身份是一名花匠,他自然是无权命令其他虫侍的,但同时虫侍们也都知道王对他的偏爱。
“……”
短暂的沉默后,虫侍们退出了寝宫大门,但是房门并没有被关严实,虫侍们也都守在大门外面。
季北辰无所谓。
他把季闲放到床上,单膝跪下为他脱鞋。
鞋子刚脱掉一只,季闲那过分白皙的脚就踩到了季北辰的肩上。
季北辰抬头看过来,对上了季闲因为醉酒而显得湿漉漉的眼睛。
——湿漉漉的,让季北辰回忆起了那张碟片里的清秀男人的眼睛。
“季北辰,你说过你忠于我。”
季闲忽然开口。
季北辰没有收回视线,他凝视着季闲湿漉漉的眼睛,答道:“是的,陛下。我忠于您。”
季闲看着他,眼皮疲惫的耷拉了一半,但蒙着水光后的眼神却又像是清明的。
“我想要相信你。可你要吃我,你的忠诚或许是为了换取食物。”
季北辰伸手握住季闲的脚踝,感觉掌心的纤细骨头脆弱极了。
就像现在剥开层层外壳的季闲。
“您这样理解或许也没错。因为我现在依旧觉得您十分香甜。
“待在您的身边,我的犬牙无时无刻不在瘙痒,我的肚腹无时无刻不在饥饿,我的喉咙无时无刻不在干涸。
“您无法想象您对于我的诱惑,只是回忆着那天将犬牙刺进您的身体里的触感,您血液的味道,您皮肤的弹性……我做梦都在描绘着吞吃掉您的画面。”
季闲皱眉,“你真变态。但你吃不了我。”
“是的。我吃不了您。但我并不是因此才‘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忠诚。”
“那是为什么?”
“因为您是季闲,我想要保留完整的您。”
“嗯?”
“您的仁慈、您的美德、您的强大、您的奋发……这一切组成的您才是最美味的,最诱人的。我无法允许自己破坏这样的您,那是暴殄天物。所以我会拼死忍住,直到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