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兮看在眼里,感到心口疼得喘不上气。
下一刻,纷涌而出的血珠重又在萧九辰的手心中汇聚成剑,血剑得了新血,凭空涨大了一圈,几乎宽阔如刀,旋转着从黑潮中破浪而出,如虹贯日,飞旋一周,画出一圈血流形成的圆弧,血色的禁制横亘半空,狂妄地把所有黑衣人圈在了其中。
他是想一个人跟他们打!
花兮仰头望着,眼里像是落了东西,刺得她想哭。
原本只是以为这群人会带来一点麻烦,那萧九辰让她走她当然要走,留下来又没什么用,只能当个废物累赘。
她自己曾经在妖魔入侵的蓬莱仙岛送走过很多人,心里清楚在帮不上忙的时候,乖乖保命逃跑不添乱已经难得可贵了,所以每次萧九辰让她走,她都毫不犹豫转头就走。
但是三万年前就是他在扶桑神树下,从铺天盖地的妖魔中抢走了魔气入体的她,背着她逃入地底秘窟,用濒临崩溃的身体撑着和蝎王周旋了整整三天。
也是他一人一剑挡着天兵天将千军万马,一意孤行炸断了弱水河上的金水桥,他宁可不活了也要送她先走。
为什么每次走的都是她?!
难道她愿意走么?难道走的那个人心里就好受么?难道看着别人为自己出生入死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都要他拿命去拼?
小白已然冲到门前,花兮不再思考,一手拎起小浣熊往门里扔,一手把稚京往里塞,不管萧九辰把门开到了哪里,都是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谁知小浣熊飞出去,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竟然哪里也没传送,惨叫着径直滚到了门那边的废墟地上。
稚京踉踉跄跄往前冲了几步,停在小浣熊旁边。
小浣熊一身是土,扭头破口大骂:“老子伤口还没好全!你他妈要杀了我?!”
“门不能用了?”花兮瞳孔猛地一紧。
她不信邪地冲过门,结果就仿佛抬脚跨过一道虚空,仍然站在原地。
稚京急切道:“门不能用,说明我们不仅在魔尊的禁制里,禁制外还套了禁制,禁制套禁制,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层,除非黑衣人个个死绝,否则任何传送阵法都是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