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脸色微顿,过了两秒道,“那就不告诉他。”
到底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很容易就被零食诱惑住了。
可见到青年从他身旁离开了,韩余的脸上浮现起几分落寞,自己拿着课桌上的铅笔玩,因为今天的事,那些 小朋友都害怕和他靠近了。
青年以为自己能忍住的,他不会再去奢望什么了,他只想隔得远远的去看韩余一眼,不敢过分靠近。
……他怕自己忍不住。
他早该在四年前就死在血泊里了,感受血液在身体里流尽,那一瞬间他恐惧到了极点的,从客厅缓慢的挪动 身躯到了卧室,拿到手机后却是想着拨电话给男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来的是电话被人挂断,他清楚男人不 在意他的死活,可到底他的肚子里是怀了对方的孩子。
直到前几天,男人都还在因为陆越的事情向他发脾气。
他以前最大的奢望就是能每天见到男人,后来这却成了他的噩梦,只因为他卑贱到了泥土里,活该去承受男 人给予他的不公和折磨。
这些,他都清楚了。
他没想过自己还会醒过来,在意识消散的那一秒,他想,自己终于能将韩谌彻底忘掉,也不用再因为这个人 而感觉到悲伤了。
他承受的痛楚,几乎都来自于这个被他仰慕了十多年的男人。
所以他活该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都没有讨到男人一句关心。
醒过来时他躺在出租屋内发硬的床板上,门窗紧闭,屋里燃着一盆烧灭了的炭火,他掀开承重的眼皮,脑海 里的记忆如洪水般汹涌而至,他叫岑苏,因为被人分手了想不开要自寻短见。
岑苏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同他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还有一个人,岑苏很早就出去挣钱工作了,因为要给那 个人交学费,对方每次都会给他幻想未来生活的模样,将他哄的团团转,这么多年岑苏几乎没添置过几件新衣 裳,他把钱全部用给了那个人,等到对方大学毕业后,得来的是一句在一起不合适,两个男的不可能有未来。
这些经历和他莫名的相似。
他们死在了同一天,同一个时辰,以至于他阴差阳错的侵占了岑苏的身体。
他不再病弱,也不再会因为一点小伤口就疼上好半天,余简早就在四年前被火化了成了一坛灰,他现在是另 一个人,也再也不会和韩谌有任何牵扯了。
_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