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忘迷迷糊糊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片雪白的天花板,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渗透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

他努力地让脑子转动起来,识别一下周围环境,让自己知道这是在哪。

当余光瞄到门外有戴着白色帽子的护士,何以忘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病房,迟钝的大脑回忆起了自己来到这的原因。

从杨誓安的婚礼,被关进悬空体验房,被折磨了一顿后,眼前一黑,随后就来到了这里。

躺在医院里,这个结果肯定是最不堪设想的。

听见了有人推门进来的脚步声,他艰难地支起身体,向门口看去。

进来的萧未秋还在打着电话,看见孱弱的他正要坐起来,直接挂了电话,连忙向前:“以忘,你感觉如何?疼、疼不疼?”

何以忘惨白无血色的容颜,犹如未着色却又精致玲珑的蜡像,萧未秋看着他,想要呵护,却又感觉怎么做都达不到他认为“呵护”的标准。

毕竟,萧未秋认为就连“保护”他都不能做到。

何以忘没有回答他,噙着泪的双眼替自己把所有的委屈都诉尽。

虚弱无比的何以忘昏迷后,躺了快二十四小时,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消化了,咕咕地叫出声。

“我的肚子……现在是不是空的?”

何以忘低下头的瞬间,晶莹的泪珠落下,成为了白_脚c a r a m e l 烫_色病床上的一个小小的灰渍。

他摸了摸小腹:“我只听见了我的肚子在叫,怎么没有听见小小秋的肚子在叫呢……”

萧未秋悄然红了眼眶,坐在他身边。

现在他能够给的,就是一个让他依赖的肩膀。

他揽着弱小无比的omega,能感受到臂弯中的何以忘忍着哭声啜泣忍得很辛苦。

事到如今,查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胜过任何无力的安慰。

很明显这不是意外,肯定是有意为之。

可是,过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的杨誓安不能再同以前的杨誓安相比,以前的他做坏事还会报身份证那般愚蠢,而现在就算知道了是他干的,也找不出什么证据来。

昨天,萧未秋找过杨誓安。

杨誓安当场掉下了眼泪:“都是我的错……”

蒋烨还在杨誓安身边,与其说是杨誓安的丈夫,不如说他像个保镖,对杨誓安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