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一个刚经历艰难生产的母亲,她无人照顾,进食的很少,日渐消瘦,就像纪嘉涵的反面。
宗炀自进门就很少发言,商应递来水果他便不声不响地吃,柚子掰好,转手塞进颜鹤径的手里。
小孩儿在睡觉,颜鹤径和宗炀去卧室看了一眼,很白,脸蛋粉嘟嘟的,睡觉还往外吐着口水泡,手捏成了小拳头,五官挤在一起、分明看不出什么长相。
商应母亲从厨房出来,顶着新做的发型到客厅,谢谢颜鹤径带来的礼物,她只谢了颜鹤径,像不在意和她理论上应更亲一些的宗炀。
颜鹤径圆滑回应:“我和阿炀选了很久,好多玩具都是阿炀选的。”
宗炀本是不愿意随颜鹤径来的,只是颜鹤径觉得宗炀和商应是表兄弟,平时多往来没有坏处,以后商应也可以多多照应宗炀。
没想到商应的母亲也在,从上次商应父亲生日来看,她对宗炀过于冷淡。
商应母亲还是笑着,不过表情僵硬了一些,放下手中的口袋,话里带刺:“我只是有点惊讶阿炀会来,毕竟你以前跟我们都不常往来。”
她不留情面,颜鹤径心中也震撼,几乎不想去看宗炀的表情。
商应咳嗽一声,皱眉看着母亲,说:“都是一家人,我这么大的喜事,阿炀来我们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转头去看宗炀,一脸热切,“阿炀,以后记得常来。”
其声有些大,商应像是要努力洗刷掉母亲先前的那句话,也是要掩饰此话带来的微妙尴尬。
宗炀不动声色坐着,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我会的。”
可商应母亲铁了心要与宗炀寒暄下去,直接问:“我听老商说找到你妈妈了?”
“对,还得谢谢舅舅。”
“谢谢是不用的,只是我们有点心寒,这么久连个电话也不打,你说至少让我们知道她还活着吧。”她做出一副痛惜的表情,那张皱纹层叠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几乎讥讽的神色,“对了,你爸爸上周又打电话来向我们借钱,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如果有困难,一定要和舅舅舅妈说。”
她加重“困难”两字,咄咄逼人,颜鹤径听着生气,又无立场驳斥长辈,只好瞪瞪商应,甚至想寻个借口走掉,不自觉挨近宗炀,手背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