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摇头说:“鱼皮价值可有营养了!”
宗炀道:“那我也不会吃的。”
这时颜鹤径的鱼竿有响动,忙把烟塞进嘴里,用牙齿咬着,迅速往上收杆。云来不住嚷嚷,怎么你都钓来两条,我这儿还毫无响动,今天运气不顺啊。
颜鹤径得意洋洋,收敛不住唇边的笑:“你舅说我钓鱼技术跟他差不多呢,你再去修炼几年吧。”
午餐是泡沫箱里装的面包和几个午餐肉罐头,还有啤酒,因为和冰袋搁在一起,拿出来时透着微凉。
宗炀状态好了不少,不再头晕想吐,能往胃里塞点食物进去。
只是正午日光强烈,晒得人疲乏困顿不已。颜鹤径架了一副墨镜,躺折叠椅上小憩,觉得在海面上荡着的时光被拖得十分悠长,连梦境也拖泥带水,不肯演绎完。
后来意识清醒,身体却如何不能动弹,面上似有轻纱抚过,颜鹤径心中恐慌,好像硬生生被重物压在原地。竭力挣扎时,颜鹤径被一道清凉的嗓音唤醒,他终于从泥潭中而出,宗炀揉揉他的眉心:“你做了什么梦?”
颜鹤径一时没推开宗炀的手,仍在恍惚后怕。宗炀这张脸,让他产生了无以名状的安心感。
瞧见云来的侧影,他才挡开宗炀,笑着回答:“差点没醒过来。”
回程可谓满载而归,颜鹤径钓了几条大鱼,邀云来到他家吃饭,商量是做红烧鱼还是剁椒鱼头。
宗炀精疲力竭,胃中依然不适,便不情愿地被颜鹤径逐上楼,宗炀带着鱼去厨房处理,云来此刻才有了同颜鹤径单独对话的机会。
颜鹤径带着手套刮鱼鳞,一层一层鱼鳞下去,腥味扑鼻。
“颜哥,宗炀不怎么喜欢我是因为喜欢你吧?”
颜鹤径瞧云来一眼,没停手上的动作,说:“你别乱猜了。”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云来塌下腰,瞬间矮了半截,有些丧气,“他真人长得可真好。”
云来借住在颜鹤径家中时,曾无意见到一张拍立得,那照片上颜鹤径搭着另一个男人的背,笑得灿烂,毫不拘束,另一个男人虽没有太大表情,眉眼却带笑。
照片底部写了拍摄日期,还有两个字——颜、宗。
那天宗炀刚进面馆,云来就认出他来了,他长了张叫人过目不忘的脸,眉眼突出夺目,云来只觉自己化成一颗小小的泥,想起当初颜鹤径委婉拒绝他,也并未赶走他,只是暗自同他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