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安静地听他说完,带着鼻音嗯了一声,他不需要叶嘉珩说什么,能有一个拥抱,能听他说些话,就已经足够了。
只抱了那么几分钟,两人就分开。最后两人还是同床共枕,只不过各盖一床被子罢了。
当一个人触到另一个人心底的柔软时,免不了会对那个人有几分关切,陈南和叶嘉珩之间,似乎温软了许多。
……
陈老太太还是去了国外,去的那天陈家一大家子来了一半,老太太算得上子孙满堂。老太太对陈南最后的叮嘱,就是拉着他和叶嘉珩的手,笑眯眯地道:“两个人在一起了,是难得的缘分,好好过,奶奶在国外才会安心。”
直到最后,陈南都没有把那句奶奶我们留下来治病好不好的恳求说出口。老年人,在病床上躺着苦受折磨到去世,是最大的不幸。
陈南没有办法。
……
两个人的生活陷入了平静,蒋绪也出院了,软软也接了回去。叶嘉珩和谢诚的超市正式开业,生意还算不错,也挺忙的。陈南也在忙,时常叶嘉珩到家睡下了他才回到家。
两个人还是分房睡,叶嘉珩会偶尔起来想帮他弄些吃的,结果发现人不是喝醉就是疲惫到直接进房睡身上带伤。
没有过问的机会。
倒是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宋年很快就出院了,时常躲着叶嘉珩,生怕对方提去国外治病的事。
生活的变故是发生在夏末的一天,闷热难耐,大街上行人很少,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昏昏欲睡之中。
陈南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回家了。
那天专门给超市送货的老板突然来了,谢诚也刚好没在,只得叶嘉珩去应酬,不得已,在餐厅里喝了些酒,半醉,但是天气加持,心底更加燥热难耐。
叶嘉珩才回到超市,就接到了陈南身边人的电话,说是陈南失踪了,电话也打不通。
叶嘉珩揉按着太阳穴挂断电话,试探着给陈南打了电话,嘟嘟几声之后,居然接通了。
那边是很沉重而又急促的喘息,似乎还有竭力忍耐痛楚的倒吸声。
叶嘉珩皱进眉头,“陈南,你在哪里?是出什么事了吗?”那边依旧是沉默,只是偶尔有抽泣声。
“陈南,有人很担心你,快告诉我你在那里。”他向来说话平静如水,眼下却也不自觉地带上急切和几分暴躁,叶嘉珩扯掉了几颗衬衣纽扣。
“我没事。”陈南那边终于出了声,但是声音沙哑得像破败的风箱,好像下一秒就会咳出血来。
叶嘉珩的眉头锁得更紧,“陈南,别胡闹了,你究竟在哪?”
那边传来了很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刀具在慢慢划开皮肉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