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骤然起身,椅子蹭过地面发出刺耳的锐鸣声,李易的目光如有实质,责怪而不敢置信地盯着白绩。
白绩抿唇,他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愧疚之心成倍增长,几乎要压不住了,“抱歉,我跟…”
“不是他主动说的,上个星期应明友的侄子叫人打了白绩,两个人吵起来说到了应明友,而我想到了你,查监控后发现你那天匆忙离校的身影,再联想到你对白绩的态度,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难猜吧。”
齐项这话说的妙,把白绩摘出去,又强调了他帮李易后遭遇的不公,堵住了李易可能会出现的诘责话头,同时告诉她还有监控这回事,别太掉以轻心。
而他和白绩一起出现在这里,说明齐项已经知道了事情全貌,李易连掩盖狡辩都不行。
果然,李易听到这话深吸一口气,只盯着地重复道,“你知道了,你知道了,你想要怎么样啊…”
齐项:“我们想报警,想要你做证人,你不想把应明友绳之以法吗?”
李易指尖颤抖,如一叶脆弱无根的浮萍,空调的微风都能让她颤动,她咬着唇犹豫不到两秒,“不行,我不会做证人的,也不会去报警的。”
她再次看向白绩,颤声道:“你说过去的事就当作没发生,我已经把那些事忘了,做不了证,白绩…对不起。”
白绩喉结滚动,他的肩背肉眼可见地一颤,似乎能感同身受李易的痛苦。
齐项:“李——”
白绩一把拉住齐项的手,阻止他前倾的身体,遏制他未说出口的话,也让李易顺利逃离了这里。
“齐项,别说了。”白绩闭眼,“别逼她了。”
做了噩梦受了伤,想忘记想逃跑,也是一种选择。
“……”齐项回身,看着白绩因为愧疚而微微发白的脸色,小圣父啊,他揉了揉白绩的头,“我说得重了?”
“没有。”白绩深呼吸,吐出胸中的浊气,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咱们想想别的办法吧,你真查监控了?”
齐项理所当然,耸耸肩道:“查了啊,我调查的那么全,骗她干嘛。”
“……”这有什么好邀功的?
白绩莫名不安。
齐项倒没事,就怕别人看到监控,那样李易得慌死了吧,他舔了舔唇,转念想,就算查了监控也很难和应明友联想起来,而且那么早的监控肯定已经被覆盖了。
齐项看他发呆想心思,指不定还在想李易和应明友呢,他杵杵白绩的胳膊,换了个话题问,“你怎么买奶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