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大叔扛起梯子阔步向外走,嘟囔,小伙子腰真有劲,“我帮你关门。”
白绩说了声谢谢,转头要走。
“哎!”大叔大嗓门,“你门口有封信啊,刚才还没瞧见。”
信!?
白绩脚步一滞,本来耷拉的眼皮猛地抬起,战栗的瞳孔中刹那间涌出可怖的晦暗,平静的脸上一闪而过狰狞与不敢置信。
“别拿!”
他快步走到门口,本来已经没多少痛感的左脚脚踝也因为过渡的拉扯而产生粘连的刺痛。
他劈手夺过信,大叔“哎”了一声,仿佛嫌弃他没礼貌,可白绩顾不得这些,他死死抓着它,不用看内容,指腹触碰到信封,那种如同被毒蛇缠绕收紧的窒息感就冲上四肢百骸。
世界仿佛褪色成不安全的灰,只有信和他触碰信的手指染成了死寂的深黑。
是白务徽的信!
怎么可能?信怎么可能送到谢家后还能送到学校里,送到他的宿舍门口!
他一个囚犯,怎么做到无孔不入!
“刚才有人经过这吗?”白绩哑声问,“有人来过吗?”
大叔吞吞口水,眼前的少年暴起戾气让人心颤,纵使他又高又壮,还是忍不住退后半步,这种感觉,好像手划过刀锋,刀尖深入血肉的恐怖。
“没,没有。”大叔说,“门一直开着,没人啊,只有我…”
兽般警觉凶悍的目光盯上了他。
“你?”白绩说,“进来。”
第57章
男生宿舍门口种了一棵高高的银杏树,据说是花大价钱请风水大师来看过,在这里种一棵树能送财送智,目前唯一的效果是招蚊虫。
校园里的路灯成排亮起,已经过了放学时间。
白绩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一根草杆被他掐成一节一节的,指尖都染成了绿色,腕骨处被咬出三个相连的小包,他却毫无察觉。
查不到是谁送的信。
盘问过检修师傅,他被问出了脾气,扛起梯子就跑,白绩本就处于敏感过激的状态,师傅跑了他也跟着追。从五楼一路跑到一楼大厅,他才清醒过来可以查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