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2)

“哪儿就走不动了。”齐项回神,甩甩手,用笑容掩盖尴尬,“我右手还是很给力的,能上去。”倒也不是逞能,但除了手伤,他得益于衣服厚,他并没有扭伤。

白绩看了看滑梯似的路,又看了看齐项的手,“我拖得动你。”

齐项:“……”怎么就是倔呢。

滑板显然是没有用了,绳子不够长,齐项就是因为绳子短被拽了个跟头,滑下来的,上行只能靠臂力箍着木梯扶手,一步一步挪上去。

白绩嫌手套使不上力,脱了揣在口袋里,架起齐项的肩膀往上走。

然而一个人走还算容易,两个人实在是难度超级加倍。

他们尝试了几次就摔了几次,最后一次只差十厘米就能上去。

季北升:“啊啊!又失败了!”

下面,白绩和齐项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衣裤湿了大片,头发狼狈地黏在额上,快十点了,赤红的太阳光芒璀璨,透过杂乱的树杈与融化了积雪,斑驳的投在两个人的眉眼间。

一只松鼠抱着送过站在铁网上,黑豆眼溜溜盯着两个人,倒不怕人。

齐项抹干净脸,突然吃吃笑了起来,“白雀儿。”

“滚。”白绩骂他,还在较劲。

他好几次滑下来都是因为齐项的爪子碰到他脖子,冰凉的触感,不知为何让他回忆起初中时的一挑八经历,那个小地痞手指也冰凉的,打人专挑没遮掩的嫩肉,嘴里污言秽语,喉咙里藏了个粪坑似的。

好像自那之后,他跟gay的交集几乎等于零了。

不能以偏概全,白绩想,齐项要是个gay,他也算是其中佼佼者了。可白绩想不明白,为什么…齐项会觉得自己喜欢他,难不成他们之间也能产生情爱的化学反应吗?

更离谱的是,他并没有因此产生厌恶感。

他生气,但这种气像无根之木,无足之鸟,像龙卷风在攻城掠地,像是必然要有这个情绪,不然就向什么妥协了,踏足了什么不知道的地界。

半个多小时,白绩崆峒山上上上下下,“微信步数”能上万。

“我错了,误会了,我普且信了。”齐项想了想,又文邹邹地说,“我唐突了,孟浪了。”

“你他妈给我闭嘴。”白绩踢他,齐项就握住他的脚踝,绵软的厚袜子。

“你不要生气,行不行?”齐项故意逗他,轻佻地笑道,“呦,看看,我手都结痂了,回去我给你写检讨,算负伤请罪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