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是不是喝了酒更好些?李若庭神差鬼使地走进酒肆,买了一壶易醉的高粱酒。
高粱酒冲鼻的酒香隔着酒壶也能闻见,李若庭十分满意,余光瞥见路边一个穿红衣的女子,红艳艳的,煞是惹眼。
对了,那次下雪,他穿了身红衣回山。
他记得燕慈当时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炽烈缠绵,像一团火把他全身点着,烧得灰也不剩。
那时候他还不敢确认,现在细细回忆起来,李若庭忍不住扬起嘴角,他拐了个弯,走向热闹的都城街市。
他要买一身红衣。
他想,和燕慈成亲,在天地和日月的见证下,像寻常人家那样,穿一身红艳艳的衣裳,燃上两支红烛,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这个念头不是凭空生出来的,是在李若庭的心中藏匿许久,终于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它便野蛮地生长起来,蔓延在他的胸腔里,直到全部填满了,迫不及待要冲出来。
李若庭寻到一家成衣铺,左挑挑右看看,实在不大满意,都是粗制滥造的衣裳,连他给燕慈买的那身玄色袍子也不如。
他马不停蹄又换了三家,才找到一件红衣能入他的眼,玄色丝线绣成的兰花清淡高雅,细长的叶片和细细花朵布在衣襟和袖口恰到好处,全衣朱红绸缎制成,他摸了摸料子,柔软顺滑。
这件穿在燕慈身上,是好看的。
“掌柜的,这件还有……”李若庭正打算让掌柜的拿两件。
一个腰侧挂剑的白衣少年迈进成衣铺子,对他抱起拳道:“李长老,师父在门外候着您。”
李若庭愣在原地。
“李长老,师父在门外候着您。”剑修院的弟子见李若庭不动,又重复了一遍。
“公子,还要吗?”掌柜的跑过来问李若庭。
李若庭抱歉地笑,道:“我等会再来拿。”
他跟着剑修院弟子走出成衣铺,拐进一条弯曲小巷。
通身白色皮毛,头部纯黑的天马立在巷中,它吐着粉色舌头哈气,天马的体型比李若庭上次见要大的多,一双肉翅威风凛凛展开。
天马身后是一排白衣执剑的剑修院弟子,身侧站了个银边白底劲装的人,身侧悬着一把白玉雕花剑鞘的长剑。
他背对着李若庭,背影修长挺直,头顶白玉簪两头各一根银丝带,金霓生转过头来。
“好久不见了,李长老。”
“少主。”李若庭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