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燮哎了一句,重重叹口气,“我儿霓生年纪虽轻,却见不得百姓受苦受难。”
元真教教主使了个眼色,身后众人齐齐站起来抱拳,朗声道:“多谢无尘顶出手相助!”
“莫说这么见外的话!”金燮红光满面坐下,招呼道:“用点茶。”
几个小厮挑着扁担进来,元真教教主不急着坐下,颔首道:“小小心意,万万抵不上无尘顶对元真教和亭竹县的救命之恩。”
金燮皱眉,“身为同盟,何必如此客套?”
元真教教主讪笑,唉声叹气道:“金门主收下罢,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他顿了顿,“日后无尘顶的事,就是我元真教的事!”
“言重了,言重了。”金燮坐下来,端着茶盏,扫了一眼元真教的人,一个喝茶的也没有,坐下是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的模样。
冶金堂顿时寂静一片。
他吹了吹茶水面上的茶叶,抬眼道:“你我都是一派之主,有话但说无妨。”
元真教教主斟酌犹豫了片刻,道:“无尘顶可有一年轻驭兽修士?”
“有,何事?”金燮放下茶盏,“教主请坐下同我细细说。”
“那只凶兽已除,但我思来想去,只觉得凶兽来的实在是蹊跷,我们便派人调查了一番。”元真教教主让弟子请人上来,“我们找到一个人。”
一个佝偻着背,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被元真教弟子请上来。
他哆哆嗦嗦跪下,浑浊的眼睛四处张望一圈,似是怕瞧见什么人,冶金堂被他打量遍了,他才松一大口气,开口道:“小的名叫陈老六,亭竹县陈家庄人,先前一直在财主陈老爷的宅子里当门房。”
“直到前些日子,那只妖怪把财主陈老家一家都杀吃了,小的那几日正好出去采买。”陈老六说着抱紧胳膊,磕磕巴巴道:“才、才得以逃过一劫,留下这条小命……”
金燮微侧着头不语,意示他继续说下去。
陈老六咽咽唾沫,慌慌张张讲了起来,凶兽出现那晚,财主陈老爷一家二十几口人丧命,陈老爷的夫人,便是元真教的散修张氏。
说起这个张氏,年后金燮还见了她一回,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因为亭竹县这个事丧了命。
说是说远房亲戚,实则他压根不在意。
“大夫人年后从无尘顶送了贺礼回来,便与我说她见到了一个人。”陈老六愣怔一会儿,道:“一个多年前就本该死了的人。”
冶金堂的人都屏住呼吸,静的可怕,陈老六的讲述清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十三年前,陈老爷远去江州采买一趟,带回了个江州女子和一个八岁的男孩儿,陈老爷给他改名叫陈灿之。
这个陈灿之,小时看他只是寡言少语,没什么别的毛病,谁知他年岁越大,骨子里的顽劣显了形,陈老爷花重金送他去私塾念书,他却整天与陈氏宗族里的其他男孩斗殴,心思从不放在读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