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急急地撩起红盖头,一张粉白娇嫩的脸,盈盈杏眼朝身旁的陆文学一瞪,声音是豪爽泼辣的:“陆文学!你还有个弟弟!害我只备了一份给小叔子的礼!
眼瞧新娘子就要急哭了,新郎陆文学往陆贺霖脑袋上敲了个包:“你三岁吗你!”
顿时,金霓生反应过来了,他面红耳赤狠狠捶了陆贺霖一拳,陆贺霖当场笑得打跌,比他哥这个新郎还欢乐。
“我没有妹妹,不然还能把妹妹嫁给他。”金霓生摇摇头,他肯定是喝醉了,镇定了片刻,他清醒了,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陆贺霖的脸,心道:痞子!
“嗯?”陆贺霖一把抓住他的手,放脸颊上摩挲两下,也不睁开眼,闭着眼说:“我居然睡着了。”
金霓生猛地挣开:“我明日去一趟都城。”
掌心还留着陆贺霖脸上的温热,他轻轻攥了个空心拳,陆贺霖爱说混账话也就罢了,还总是与他拉拉扯扯勾肩搭背。
陆贺霖莫名其妙地睁开眼睛,这回是真醒了:“有何事?要不要我陪你去?”
“没事,走亲戚,你回你自己屋里睡去。”金霓生别开脸,面上一片火辣,他想感谢陆贺霖,法子多的是,怎么想到要安排陆贺霖的终身大事了,他真是有了毛病,喝醉了酒,脑子不清醒。
“好累,我就到这里睡。”陆贺霖装糊涂,说着便大大咧咧往他屋子里头的床上一躺,两条长腿一踢,黑色的靴子胡乱甩地上,他伸个懒腰道:“放心,我洗澡啦!哎……舒服!”
金霓生坐在桌边等了许久,也不见陆贺霖识相地从床帐里出来,他二话不说一把抄起竖在桌旁的剑,走到床沿,用剑挑起床帐,发现陆贺霖居然蜷缩在床铺里头,高高大大长手长脚的一个人,畏手畏脚地侧躺着,另一边空荡荡的位置是留给他的。
而陆贺霖,已经响起了轻声的呼噜,抱着被子睡熟了。
金霓生盯着他眼下淡淡的乌青,这个人是真的累了。他悄悄放下剑,又悄悄脱了靴子,再无声躺下,他中规中矩地躺得笔直,心想算了。
翌日清晨,陆贺霖睁开眼睛,发现金霓生端坐在桌旁煮茶,他撑坐起来:“霓生,你昨夜没睡?”
金霓生神色疲倦,低头喝了口热茶:“没睡,你会挤人。”
陆贺霖挑起一侧眉毛,毫无诚意道:“我有罪,我这就去给你弄早饭来。”他起身穿靴子,发现自己的黑靴子整整齐齐摆在床边,他噗嗤一下笑了。
金霓生不动声色地叹口气:“不用,你帮我带剑修院的弟子做早课,我要补觉。”
“好,你醒了我再送吃的来。”陆贺霖睡饱了,人也精神了,动手动脚的毛病就要犯,他两手猛地扶上金霓生的肩膀揉揉捏捏,趁金霓生没有拔剑砍他前溜之大吉。
陆贺霖忙了一天,总算得空,神清气爽跑金霓生屋前敲门,一名弟子上前告诉他,门主下山去都城了。
陆贺霖咳嗽一声:“席羽呢?”
要说金霓生会去走亲戚,陆贺霖是打死也不信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金霓生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不让他知道。
这种事情,问席羽说不定能问出来,毕竟金霓生身边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席羽在打理。
“大师兄也跟着去了,说是要去……见金家的一个侄女?”弟子思索着说道。
陆贺霖瞪大眼睛:“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