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面,坐着位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冷如水的黑瞳的男子。
医生板着张脸,严肃地问:“花先生,请问您具体是因为什么而得出的这个结论呢?”
花霂一双冷眸之中写满认真,开始有条有紊地一件件道来:
“第一,我笑点高得吓人,从小到大就笑过三次。”
“一次是小学三年级,折断了抢我钱的六年级学长的手。
“一次是高中一年纪,踩折了企图夺我清白的高三学长的,嗯,下面那什么。”
“最后一次是大学一年级,打断了因嫉妒我帅气的容貌,而不停地在背后黑我的大四学长的腿。”
低头记录的岁浮抬眸瞅了瞅花霂遮得严严实实的脸,心道:得遮成这副模样才能出门,确实是该美得天怒人怨才需要的配置。
啊呸,重点是,脑中浮现出他折断了人那什么还一脸诡异笑容的模样,就不禁一身冷汗怎么回事?
不过,看他这年纪应该早就毕业好几年了,这怎么也不是“最近”发生的事吧?
果然是——
精神有些不正常。
花霂不知这医生的心里想法,继续一本正经地背台词:
“第二,我记性出奇得……
emmmm,好!
别人需要背一整天的台词,我居然随随便便,瞟一眼就全记住了!”
日日苦背医学理论的岁浮:“……”你这是在变相地嘲笑我记忆力差吗?
花霂不懂他微变的脸色,只求快些背完台词好走人。
“小时候欺负过我的人,羞辱我的每一句话,我至今依旧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岁浮再次抬头,眸中不禁划过一抹同情。
“还有……”
岁医生望着面前的病患说话时因认真思考而闪动着泽泽星光的一双水眸,一时有些晃神,连他又说了些什么也未听清。
“医生?您看我这病,还有得治吗?”花霂终于背完了洋洋洒洒好几页台词,长呼一口气,眼露担忧地问。
回神的岁浮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白嫩得能掐水的年轻脸庞硬是摆出一副老成之色。
“嗯那个,你这病情比较特殊。这样吧,你先留个联系方式,等我与其他专家一同开会研讨之后,再给你具体医治方案。”
“好,那辛苦医生了。”花霂拿起笔利落地写下自己的电话,就起身走了。
他走后没多久,一名与岁浮眉眼相似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一见岁浮老神神哉哉地坐在那,抬起手就招呼过去,大骂:
“你个兔崽子!不好好在学校念书,跑这穿着我的白大褂坐那做什么?还不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