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自己也已好得差不多了,背上伤口已经愈合,全身血脉也不再像一开始那般霸道地横冲直撞,痛得他夜夜痉挛。
坐在桌前,花霂想起这一个月来,岁浮夜夜来照顾他,给他传输温润的内力助他疏导体内血流。
每每结束,他在昏睡过去之际,都会看到阿浮的俊脸愈加白上了一层。
然每次白日里问起,都会被他打岔引开。
花霂定定地望着体贴地为自己盛饭、夹菜的岁浮,想从他如画的眉眼之中找出些什么端倪。
“霂霂一直盯着我不吃饭,可是觉着我比这饭菜更可口?”岁浮薄唇撩起魅惑的弧度,忽然俯过身来。
正拿着双筷子望着他发呆的花霂被他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身子慌忙往后靠拉开些距离,强辩:
“谁……谁说我不吃饭了?你送饭送得这么晚都饿死我了,快……快让我吃饭!”
“岁师叔!你看我给你带……”
谁知花霂正伸出一只手抵在俯过来的岁浮胸口,欲将他推开之际,房门忽然被推开。
“哐当!”
饭盒自呆立在门口的沉玉手中掉落在地。
“出去!”岁浮脸色倏然冷寒如冰。
花霂被蓦然变脸的岁浮这一喊吓得小心肝一抖,瞬间拉着小板凳挪开安全距离。
沉玉回过神来,小嘴一扁,望着岁浮委屈地抽噎起来:
“呜……师叔,小玉只是想给你送我今早特地为你做的早膳,一时……一时找不见师叔才找来这的!呜呜……”
一边抹眼泪一边又将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转向正夹了一筷子菜往嘴里塞的花霂。
“吸溜……这位公子,对不起,小玉不是故意来打扰你的。小玉这一个多月,一直,一直听岁师叔的话从来没靠近过你这边的。
呜……公子你能帮我劝劝师叔让他别生小玉的气了吗?呜呜呜……”
花霂原本秉持着事不关己,默默吃饭不插嘴的原则,哪成想菜都到嘴边了,这小丫头忽然将矛头一转对准了他。
见她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一脸期期艾艾、好不凄惨的模样,花霂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当起了和事佬。
“咳,那个,阿浮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人家小丫头亲手为你做饭送上山,你居然还凶她!
你看她都被你吓得哭成什么样子了?”
随即又转向柔柔弱弱倚在门边抹眼泪的沉玉,“那个,小玉是吧?别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