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鸟鸣声在窗外枝头唱响,晨光投进华贵的玉石地板,熠熠生辉。
花霂睁开眼,就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迟尺。
那双总是深情地望着自己的黑眸,此刻被浓黑的睫毛所覆盖,挺翘的鼻梁下薄而性感的双唇,翘着一抹浅浅的弧度,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之事。
花霂望着毫无防备地睡在他面前的岁浮,眼神复杂。
“你的这帮手下可真是心大,还敢把昏睡未醒的你就这般丢给我,不怕我再对你做出什么事来吗?”
眸光往下,落在岁浮绑着白布条的胸口,呢喃:“一定……很疼吧……”
其实,他当时将发簪刺向他心口的时候,就不受控制地往边上歪了。
对着这个男人,不管如何告诫自己:他是你的仇人,你的仇人!不能陷进去,绝对不能!
然,他的心,却已经冷硬不起来了。
他痛恨自己,这般无用,该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枉死的花家这么多条人命?
被关入死牢,他反倒觉得解脱了,既然一直下不了手要了仇人性命,也就无脸再留在这世上了,索性拿了他的命去吧!
可不曾想,这狗狱卒净不干人事,只爱一味地用刑折磨他,却不干脆地取了他的性命让他一了百了。
花霂伸手轻抚岁浮的眉眼,轻叹:“你说,你当年有设法救我,那你倒是与我说说,当年之事,到底还有什么隐情?给我个能够让我解脱,不用与你至死方休的理由。”
可是心中另一道声音却在告诫自己:当年灭门的惨状是你亲眼所见,任他有天大的隐情,也难以抵消!
手忽然被熟睡之人一把抓住,“霂霂,你听我解释!”
花霂被吓了一跳,闪电般缩回手。
对于面前之人,现在冷静下来,他还不知该如何面对。
幸好,岁浮依旧闭着双眼,面上带着不安,原来只是在梦呓。
被如此一吓,花霂再躺不住,直接坐起身来。
不行,他得趁着人没醒,赶紧离开!躲到他再也找不着的地方去。
既然再下不去手,不如自此不见。
花霂心中一下着急,来不及再多想,就忍着满身的伤痛,慌忙爬下床。
方迈出一步,手忽然被拉住,“霂霂,别离开我!”
花霂吓得转头,见人依旧闭着眼,才轻呼出一口气。
轻轻将他的手扳开,放回床上,轻声道:“对不起,愿我们下一世,不要再做仇人,只做,相爱一世的恩爱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