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毫无反应。
白婉棠看向他手边小几上还没扔掉的糖葫芦, 斟酌言辞道:“独孤极,麻烦你回答我一些问题。”
“你怎么对我变得这么拘谨?”独孤极轻笑。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只是直觉让她在面对今日的独孤极时, 有一种躲在草丛中时, 遇到了嗜血的凶兽的恐惧感。
白婉棠没有辩解,道:“那个糖葫芦,是苗娅给你的吗?”
“我今日醒来,它就放在我桌上了。”独孤极拿起糖葫芦递给她, “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白婉棠站起身走近他,又问道:“你昨天和苗娅见过面吗?”
她手碰上糖葫芦的竹签。
竹签被他握了一大半,她接过时,不免碰到他的手。
他突然睁开眼, 一把握紧她,将她扯向自己。
白婉棠撞在他胸膛上,连忙要站起来,就被他另一只手掐住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他烟墨的眼瞳凝视着她的眼睛,“没见过她,看得出来我有没有撒谎吗?”
白婉棠点点头,叫他松手。
他长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起来,有意无意地擦着她的唇边,“白仙仙,你还是不相信我。”
白婉棠蹙眉:“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向别人证明,你昨天没有见过苗娅。”
独孤极冷笑,“我不在乎别人信不信。白仙仙,倘若他们都说我是凶手,你会杀我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如今要怎样才能杀得了我?”
白婉棠挣扎着要远离他,“我没有要杀你,我只是来问些问题。”
独孤极死死把她扣在自己怀中,拿出一截中指般细长的金色骨片。
这是她曾经拔出的神骨的一小块。
神骨怎么碎开了,他没将神骨融入他自己体内吗?
白婉棠大脑被各种疑问充斥。
独孤极手持骨片贴上她的脸,轻轻划过,“想杀我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神骨刺进我的心脏。”
他讥嘲地冷哼,眼眸变得晦暗:“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杀我的利器只能从我自己身上取,就好像我注定只能……”
自尽——他没说出来,白婉棠就联想到了这两个字。
她用力挣脱开他,拿上黏糊糊的糖葫芦,道:“你不要想太多,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快步离开,将独孤极房门关上后,心跳乱得厉害。
独孤极这是怎么了?为何苗娅死的同时,他变成了这样?
白婉棠猜想,苗娅也许不是他杀的,但他一定和苗娅死亡这件事有关系。
她检查起手上这根糖葫芦。融化的糖汁粘稠的糊了她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