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欢快地摇着尾巴,刚才的攻势只不过是嗅到了喜欢的人类的熟悉味道,控制不住地想要蹭上去。
它原地打了个转儿,前肢又尝试着往椅子上趴,眼睛黑溜溜的,又圆又亮。因为身子不够高大,几次都滑跌下来。
呜呜好可爱。
余也的身子很诚实地往后移动一寸。
呜呜是真的,好可爱也是真的。
一人一狗对峙着,互不相让。
余也板起脸教训它:“你怎么能躲在床底不出声呢!”
“差点搞砸了姐姐的约会!”
小狗乖巧地寸步不离,虽然门就在前方,余也还是出不去。
余也站累了,仗着小狗跳不上椅子,便缓缓蹲下身,抱住双膝,百无聊赖地和它聊起了天。
“说,是不是程小狗派你来的。我过敏了再去挂一次瓶,这样他今天晚上就有理由不带我出去吃饭了。”
“老板,你长得这么可爱,心思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不对,不能怪你,得怪老板的老板,程放星。”
说到程放星的时候,小狗亮起眼睛又尝试了一次往椅子上趴。
余也侧脸,用手捂住口鼻,余光里看见程放星的外套,她突然想出了个夺门而出的办法。
她取下那件外套,诱引着小狗。
果不其然,手指勾着外套到哪儿,小狗跟到哪儿。
“程小狗,对不起了。”余也看准离门口远的方向,没犹豫地把外套丢过去,下命令地喊,“老板,去。”
外套落到地面,小狗立马朝外套撒了欢地跑过去,余也从椅子上跳下来。
还没疾走出两步,小狗只嗅了嗅外套,没上当地往回折。这次速度更快,整只狗像一团散落到地上滚动的毛线球,吓得余也赶紧再一次站回到椅子上。
明明是一个又小又空的房间,有小狗在,门口却怎么也到达不了。
余也放弃,吸吸鼻子:“一点儿也不乖。”
“乖”字刚落下,休息室的门被使劲地从外面推开,力道裹挟着风。
随后是一道略显急躁的声音表达了不满:“关什么门。”
看清逆着光的身影,余也睁大眼睛,先一步地喊了他的名字:“程放星。”
上一次那么心动还是落满阳光的时候,程放星坐在考场里,眼瞳被光影打磨得像纯净琥珀,勾唇戏谑地低声骂她“小贼”。
然而现在是阳光渐消的黄昏。
原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对方是他,心动都是必然。
绿色的青晖校服,或者白色的实验大褂,万物皆着他之色彩。
岁月消褪不去的永远是最鲜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