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韩宴之,眼神犀利冷冽,像是要看穿他似的。
迎着苏让的杀人视线,韩宴之面不改色,淡定地谈起了园子里的风景:“方才在下粗粗走了一圈,只觉得园内有园,景外有景,果然建造人是个胸中有丘壑的……”
“够了!”苏让冷冷地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私闯民宅,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韩宴之摇摇头,笑着答道:“非也,非也,在下是卖身一日,进了园子做仆役,银货两讫你情我愿,实在算不得私闯民宅啊,王爷。”
不但聪明,还牙尖嘴利,温缇服了。
苏让脸色更黑了,他阴恻恻地盯着韩宴之:“好,很好,一日仆役也是仆役。还剩几个时辰,去,给本王砍柴烧炭。”
韩宴之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大概没想到苏让会一丝面子都不留,真敢把他这个卫国公家的公子当杂役支使。
苏让又冲大总管使了个眼色:“时辰一到,轰出去!”
大总管立刻会意,客客气气地对韩宴之一伸手:“请吧,韩公子。”
韩宴之跟着大总管退下后,屋里只剩下苏让和温缇两个人了。温缇一抬眼,就看见苏让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很快,苏让高大的影子彻底笼罩了她。
温缇瑟瑟发抖中:韩宴之明明是原主留下的旧债,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啊。我都这样弱小可怜又无助了,你还要跟我算账吗?
苏让越走越近,他微微弯腰,凑到温缇面前停了下来。感觉到苏让一呼一吸的气息,温缇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去,洗澡去!”苏让猛地挺直身子,阴恻恻地说。
嗯?温缇一愣,什么意思?
以为苏让是嫌弃她一身的油烟味,温缇认认真真洗了个澡。一打开门,就看见苏让等在门口,幽幽地看着她。
温缇吓得双手捂住前胸,你你你,你不是偷看了我洗澡吧?然而苏让眼神太凶,她太怂,你了半天,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苏让瞥了一眼她的右手,丢过来一个小瓷盒:“桂花梅英皂,再去洗手!”
温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苏让一副目光灼灼要监工的样子,她还是听话地打了水开始洗手。
也不知道这桂花梅英皂是什么成分,用完后竟然洗得一双手白净细腻,甜香萦绕。“好香啊。”温缇忍不住轻轻搓了搓手背,又举到鼻子前嗅了嗅味道。
苏让盯着她白净如玉的右手看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以后不准再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