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缇留下不易坏的吃食,暗地里存了下来,剩下的每次一分两半,硬逼着苏让吃一半,只说他不吃,自己就一起饿着。饶是这样暗地里逼他吃些好的,苏让的伤还是时好时坏,不见痊愈。
车马队其他人还好说,都是吃过苦挨过累的,只有韩宴之,一个弱鸡似的国公府的公子,连着几天吃糠咽菜,人就飞速地瘦了下去。
对韩宴之,温缇总有几分愧疚,自己那天对他挑明了自己假扮丫鬟的事,又求他一同前去恒州,他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就跟着上了路。他这样言听计从,肯定是因为对原主的感情,自己这个换了芯子的,说好听的,是捡漏,说不好听的,就是利用了这个痴情人。
所以一看到韩宴之憔悴的模样,温缇就忍不住拼命自责。因此存下来的吃食,她总是隔三差五地偷偷送他几样。
这一天温缇拿了几个肉包子,给韩宴之送了过去,韩宴之笑着道了声谢,却没有伸手去接。
温缇奇怪地问他:“你不吃肉包子?”
“非也,非也,不过在下喜欢,有人更喜欢。”他冲温缇身后努了努嘴。
温缇一扭头,苏让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第二十六章 又见修罗场
修罗场, 又见修罗场。
温缇第一反应是想甩锅:“呃,呃,这包子不是我要送的。”
“哦, 不是?”苏让和韩宴之异口同声地反问了一句。
温缇心里默念,对不起, 是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然而她怂了, 她在认真估量,要真这么说了, 眼前的两个人是不是要对她来一场男子双打。
她赶紧改口解释:“这几个包子放了两天了,再不吃肯定要坏掉, 正巧碰上韩公子路过, 我才……”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苏让的脸色, 苏让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韩宴之这时伸手把包子拿了过去,笑得意味深长:“既然是快坏掉的包子, 在下就笑纳了, 多谢姑娘一番心意。”说完袖子一甩, 扭头走了。
温缇眼睛瞄着苏让, 柔声恳求道:“王爷, 你听我说。”
“好, 你说, 我听你说。”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情绪。
温缇咽了一口口水,开始继续解释:“京城人人都知道,卫国公和夫人爱子如命,韩公子跟我们走这一程恒州,若是折腾垮了身体, 我们回去该如何向国公府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