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一见她,脸色立时变了:“又是你这妖女的主意!”
大总管看这情形,挡在温缇身前,冲侍卫长吼道:“不要再胡言乱语了!姑娘是王爷跟前的人,你喊她妖女,将王爷置于何地!莫非你真要反了王爷不成!?”
温缇绕过大总管,径直走到侍卫长面前,无畏无惧地说:“你喊我妖女也好,姑娘也罢,现在人命关天,我只想说一句话,小女子以性命担保,杨大夫的药能救人。大人若是发现这药中有诈,我任凭大人处置!要打要杀,小女子绝无怨言。”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镇住了。
染了瘟疫的侍卫在通铺上躺了一溜儿,此刻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有年纪小胆子小的,还在迷迷糊糊地小声抽泣,喊着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侍卫长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韩宴之一直安静地站在窗边,此刻懒洋洋地走过来,说:“人躺在你面前,现在想救他们不外乎两个法子,要么吃大夫的药治病,要么请个牛鼻子老道来治你嘴里的妖女。你不想给他们治病吃药,就直接找人做法吧。”
“不,”侍卫长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治病,先给他们治病。”
院子里的侍卫得了令,端着药进门一一给病人喂了下去。不多会儿,病人先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侍卫长过去探了探鼻息,见每个人都是呼吸深长,没有任何异状,才稍稍安下心来。
出了厢房,侍卫长和张半秃几个人拉磨驴一样,绕着门口不停转圈,时不时地探头进去瞧瞧,又偷偷摸摸地瞥温缇一眼。
韩宴之看这情形,拉着大总管挪了个位置说话,正正把温缇挡在了身后。
温缇完全无视眼前这群人的小动作,始终神色如常,只管向杨大夫详细交代苏让的旧疾新病。杨大夫昨晚已经给苏让诊过脉了,早就心里有数,此刻也不含糊,麻利地配好了药。
取了药,温缇拔腿就要往回走,被大总管叫住了:“姑娘,你……”
他话起了个头,又咽了下去。温缇明白大总管没说出口的另外半句话,感染瘟疫的侍卫试药的结果还没出来呢。
但苏让烧得越发厉害了,疟疾只会越拖越重,她实在等不得了。
温缇向着大总管做了几个手势,告诉他有异状的话,再派人通知她,自己提着药材,飞快地向苏让的屋子走去。
回去后,温缇喊上朝露晚霞,马不停蹄地开始添水熬药。最后一碗浓汤药倒出来,温缇亲自端去了苏让床前。
她搬了个枕头,想给苏让上半身垫高些,谁知道一动作,苏让就默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