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苏让就拔腿飞快地走向北城,温缇小步快跑紧紧跟着。
领头的一愣,也迅速跟上,边跑边继续气喘吁吁地说道:“知府大人已经过去了,大人说,这不过是生了病的灾民一时吓昏了头,有他和韩公子在,向他们说清情况,安抚好灾民就是了。”
苏让黑着脸,上去踹了他一脚,骂道:“不早来报信,净耽误本王的大事!”
几个人没人敢多嘴了,只敢悄默声儿地跟在苏让和温缇后边,准备着时刻保护两人。本来知府下了死命令,叫他们拦住王爷,既然拦不住,好歹护住王爷的安全吧。
到了北城门,大门紧闭,拿着长/枪长矛的一队士兵把大门护得严严实实的。门外杂乱吵闹的声音,间或有人高喊一句:“狗官杀人害命啦!”
苏让几人一到,两个士兵长/枪一晃,指着几人喊道:“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准靠近北门!”
领头的小吏冲到前头,赤手把长/枪格挡回去,骂道:“瞎了你们狗眼了!敢拿刀枪对着楚王爷!”
这个小吏是王知府得力的手下,这些日子跟着四处奔波,小兵们个个都眼熟得很。听他说了来人的身份,几个士兵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收回武器,齐齐下跪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恕罪!”
苏让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王知府现在何处?”
小兵一起指向城墙,又低声嗫喏道:“大人说,不许……”
苏让瞧也不瞧他们,拉着温缇大步流星飞快地走上了城墙。果然,王知府和大大小小的官吏都立在城墙上。
韩宴之站在中间,正在慷慨激昂地向城墙下的人讲话:“诸位乡亲,有人死得不明不白,的确该有个说法。但砸药锅、杀大夫,只会让疫病闹得更凶,害死更多人。想替人伸冤,不如查明死因,论清楚何人何种罪责!”
他指了指王知府:“知府大人就在这里,由他向你们做个保证。查清事情原委,该是哪个的罪责,一定从严查处,绝不姑息枉纵!”
王知府点点头,正要接他的话茬。
下面的灾民们又轰一声闹起来了:“别听狗官的!几个兄弟就是吃了那杀人药死的,让他们偿命!”
王知府立时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苏让抢步上前,立到了最前面,他高声冲下面喊道:“现在疫病流行,不吃药的话,你们有多少人会直接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