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打斗时,侍卫们下手都心里有数,小混混们被刀剑一通捅扎,血流得厉害,但不致命,杨大夫扔了几瓶金创药过去,他们自己涂了涂便止了血。
几个人垂头丧气跌跌撞撞地在前边领路,引着车队走到了水边。就见无边无际的水面上,飘着一排小船,并无他物。
押着他们的铁柱以为他们故意领错路,刀一横,抵住一个混混的胸口:“浮桥呢?”小混混吓得腿都软了,几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哆哆嗦嗦地指着水面说:“那些小船就是浮桥!”
听他们解释完众人才明白,原来水面上的木船一艘艘由铁链连接,桥上再放木板供人通行,就是本地人所说的浮桥。
一个小混混把临近水边的那艘船拉了过来,嘴里说:“从这里上去,踩着木板过去就行了。”
侍卫长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亮出刀剑,先上了船。马车小驴是过不了浮桥了,留下马夫看守,其余人一个接一个地也上了船。
几个小混混做惯了看管浮桥的事,现在也极其自然地一边拉着船保持稳定,一边喊着看好脚下,别掉下水。
大总管和温缇亲自扶着苏让上船,他刚迈了一步,边上一个小混混嘴上含混地念叨着:“这法子也是丁少爷的主意呢。”苏让的脚步一顿,稍后才慢慢落在了船上。
所谓浮桥,并不好走,水波一荡,船身和木板跟着一荡。走到水中央,突然刮来一阵大风,船和木板飘来荡去的,几乎要把人晃晕。
温缇本来想搀扶好苏让,在船上这么一荡,她先受不得了,搀扶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苏让的胳膊。船晃得越来越厉害,温缇控制不住地头晕目眩,整个人几乎半倚靠在苏让身上。
走过了水中央那段路,水面船身渐渐平稳了下来。温缇轻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低头看了看她抓着苏让胳膊的那只手,温缇脸一红,迅速抽了回来。她抬头悄悄看向苏让,他冷峻的侧脸没有一丝变化,好像压根没有察觉自己的小动作。
回想刚才她怕得要死,苏让竟然毫无反应,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温缇再次诧异地看向苏让。
下了船,恒州城的大门就在眼前了,脚下荡着浅浅的一层积水,整座城池像是半泡在水里似的,苏让遥遥看着,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在忧虑什么?是因为那个丁少爷?温缇想问他,但话终究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