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语气更柔软了:“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韩宴之,你怕他遇到意外。但如今这紧要关头,潜入恒州城打探消息一事,寻常人难以胜任。韩宴之智勇双全,是不二人选,因此我才派他出去,并不是一心想推他跳火坑。”
温缇恨恨地咬了一口馒头,心想:原来你还记得他是个人才啊,要不是有我穿书这个意外,你指不定得多低声下气地求韩宴之给你当参谋呢。
苏让继续好声好气地解释:“你放心,我已经选了最精明能干的侍卫,明里两个人,暗里一条线,都日夜跟着他,一定保他平安归来。”
温缇细细地嚼着馒头,悬着的一颗心慢慢落在了实地。
“这些日子,恒州的事本来与他无关,现在他跑前跑后,为恒州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我都看在眼里,怎么会故意谋害他?而且日后回了京城,我还要几倍还他这份恩情。”
苏让这一字一句都说到了温缇的心坎上,为人处世,还须知恩图报,为上位者,也应论功行赏。她知道,苏让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因而满肚子的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她嚼完了馒头,抬头一看,苏让正看着她,眼里满是委屈和不安。
温缇忍不住赶紧安慰他:“好,好,我知道了,不怪你就是了。”
她指了指苏让的胳膊:“还有,你的胳膊怎么样了?刚砸那一下有没有碰到旧伤?”温缇一直惦记着,他山里受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刚才那一拳搞不好就得弄个伤上加伤。
苏让晃了晃胳膊:“好得很,旧伤也快好……哎呦!”话还没说完,他晃到半空中的胳膊一僵,忍不住喊了声疼。
“怎么真伤到了?”温缇也急了,上身探出窗户就要去看他的胳膊。
苏让侧身躲了过去:“不碍事,不碍事。”
温缇当然不信:“你快放我出去,我去叫杨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苏让摇摇头,转身就要走:“我找他就是。你连着劳累了好几日,就好好在这里歇几天吧,我去叫人过来把窗户安好。”
温缇赶紧喊他:“哎,你回来,放我出去!”
她越喊苏让走得越快,很快人影便消失了,温缇望着隐在夜色中的背影,恨得直跺脚。
过了一会儿,大总管亲自领着人过来安了个新窗户,中间任凭温缇软磨硬泡也不回话,只陪着笑脸说了句姑娘好好歇息,便脚底抹油溜了。
夜里温缇辗转反侧了一阵子,终究抵不过铺天盖地的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