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就见苏让带着不少人正气势汹汹地飞奔过来。看着熟悉的身影,温缇和朝露晚霞都松了一口气。
丁润成看见苏让黑沉沉一张脸,并不惧怕。在他看来,这几天数次交锋,苏让事事都在退让,恒州城上下完全还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所谓知府最大的秘密,现在他只是在等待时机到来,给这位大人致命一击。
因此他完全不打算收敛,冲着苏让一扬下巴:“大人,怎么?前边来喊冤的百姓都安抚好了?”
苏让一听说丁润成寻摸到了温缇的院子,立时气得炸了肺:“丁府丞,你闯进本府内院要做什么?!”
丁润成悠哉悠哉地拿出扇子摇了摇,故意往苏让的方向扇了扇风:“大人,你闻,这是什么味道?”
趁他发怒前,丁润成意味深长地笑了:“如今灾荒面前,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大人内院的家眷竟然在饮酒作乐。您可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许诺要与他们同甘共苦的,若是让外头的人知道了,哼哼。”
苏让几乎要把紧握的拳头捏碎了,恨不能一拳揍飞眼前这个无赖,但恒州不能乱,前几天他承诺的粮草到现在还没到,百姓已经人心浮动,天天来府衙门口哭号了。
温缇此刻冷静了下来,她咳嗽了两声,虚虚弱弱地开了口:“原来丁少爷说的是这酒,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
丁润成鼻子里哼了一声:“哦?误会?”
温缇看了一眼苏让后头的杨大夫,说道:“一切都是我的不是。这两日我旧病复发,吃的药要用酒来做引子,没想到竟让丁少爷误会了。”说着说着揉了揉眼睛,像是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杨大夫收到她的眼神示意,立刻反应了过来:“是啊,姑娘病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就是缺了酒做药引子,我家大人差人走了几十里地,好不容易弄来了一小壶。今日刚给姑娘吃了,怎么,是留下酒味惹了麻烦么?”说着故意挠了挠头,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看向丁润成。
杨大夫这一阵一直跑前跑后给百姓诊病送药,丁润成清楚他大夫的身份,此刻他站出来,倒是圆上了温缇的话。
“姑娘病了?”丁润成半信半疑地半眯起眼睛,重新开始打量温缇,一丝抱歉或是尴尬也没有。
见他眼神上上下下的扫视温缇,苏让火又上来了:“知道了就滚蛋!前边办事不见你,就知道来后院捣蛋!”
丁润成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大人莫气,别忘了,我可是大人您诚挚邀请来的啊。”
眼看苏让气得发狂,忍不下去了。温缇哎呦一声,摇摇欲坠地好像要倒下去。苏让赶紧过来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