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旭等人便趁着乱起来的空档, 成功脱离包围圈。
待走下了山, 彻底出了曹诚笃的领域范围才停下脚步。
裴景旭回头往山上看去,原本还火光冲天的那处,竟徒然偃旗息鼓, 只剩焚烧后的几缕白烟了。
曹培也跟随望向那处,语气中略有几丝钦佩:“那些人还真有些本事,眨眼的功夫,那么大的山火都能灭了。”
裴景旭眉心微蹙, 心底疑窦油然而生。
他沉声道:“先回去。”
行至春宁州的大街上,雪花慢悠悠落了下来,裴景旭一行人骑马飞奔, 很快停在四方小院外。
九儿正在傅如歌房里焦急不安来回踱步,听见马蹄声,便赶紧飞奔出去院外。
“公子不好了,傅姑娘晕过去了!”
裴景旭惊讶又犹疑, 面色一沉, 大踏步走了进去。
卧房内,大夫正在安静把脉,布满皱纹的眉头始终紧锁着,仿佛在诊断什么疑难杂症。
良久,大夫才收回搭在脉上的双指,困惑摇头:“说来惭愧啊,老夫从医数十载, 还从未见过这般稀奇的病症。”
“很严重?”裴景旭沉声问,双拳不由暗暗紧握。
“这位娘子的脉象虚浮无力,气息孱弱,本该是将死之人。”
一听这话,九儿先急了,眼眶通红斥道:“你胡说什么呢,姑娘先前还好好的,还做了一桌糕点说要等公子回来吃,那般精力充沛怎么可能是将死之人。”
原先殿下要她来侍候一个柔弱女子,她有些不愿意,自持一身功夫,为何不能跟子风一样在大事上效力。
她自小练武,手上的伤痕茧子无数,也从没把自己当女子看待。
可傅如歌在发现了她手上的伤痕后,便立刻抓着要给她上药,还叮嘱她一定要爱护好自己的双手,细心关怀,从未把她当做下人。
现在乍一听说傅如歌要死了,她怎能不生气着急。
大夫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怪就怪在这里,娘子虽然脉象微弱,可五脏六腑却是鲜活的。”
“那她何时才能醒来?”
“老夫也未能下定论,如今只能开些补气益血的药先养着,至于何时醒来,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样的说法,便是有再也醒不过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