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祝颂纬把几个厚重的油纸包放到桌子上:“娘,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点心,这一两银子是我的月钱。”
书中,他现在在镇上的茶楼做说书先生。
银柳儿淡淡应了,不再言语。
片刻后,祝颂纬却鼓足了勇气道:“娘,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报考今年的院试。”
话落,他微微闭眼,做好了被银柳儿斥骂的准备,一如前两次他说要参加县试、府试那般。
没想到,银柳儿却道:“随你。”
“娘?”祝颂纬似有些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银柳儿只是冷笑一声。
“我不答应又怎样?前两次我倒是没答应,你不还是去参加了?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要是去参加,那你就与我银家断绝关系。你虽是自幼养在银家的童养夫,现在还未与老大成亲,就当我们母子缘浅,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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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念之间
“娘!”祝颂纬面上一白,直接跪了下去。
“是儿不孝,惹您生气了,但是我从未想过,离开这个家。我只是不明白,考取功名,这对于多少人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什么您要阻止?
您是觉得,我会考不过,还因此耽误了赚钱吗?”
银柳儿眉头轻抽,想到书里对他的介绍,说他是这个时代的学霸都不为过了。
他在科举之路上步步高升,最终却因身世问题,被逼上绝路,并步入歧途,他下场凄惨不说,还给整个银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现在,她自是不能再重蹈覆辙。
因而,她当下并不解释,也没法解释,只是不松口。
“你甭管什么原因,要问就是我不乐意你考。你要执意要考,我就告你个不孝之罪,届时别说参加考试了,背上这个惩处,你连生活都举步维艰!”
“娘!”
突然,一个年轻女子跑了进来,与祝颂纬一并跪着,哭求道:“娘,求您别告他,要告就告我吧,您要是无法消气,我愿意替颂纬承担一切,求您了。”
银柳儿看着大女儿银清漓,质声道:“你这是也想逼我吗?”
“我……”
不待银清漓再开口,祝颂纬已经阻止了她,面上没有一丝怨恨,却执着道:“娘,忤逆您的意思,这事的确是我不孝,我愿意承担极刑。”
银柳儿:“……你难道不知,背上这个罪名后,你就再没机会参加科考了?”
祝颂纬面上一片破釜沉舟的悲绝:“身为男儿身,志当存高远。此生要是不能有所建树,也是枉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