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带子系好了,韩光霁才松了口气,周樱樱却又把它扯散了,说道:“系紧些。”
韩光霁见此,恨得咬了咬牙——周樱樱还真知道怎么折腾他。
第二回 总算系得教周樱樱满意了,韩光霁又服侍她穿了外衣。如此打理好了,二人才一前一后出了澡堂。二春不知两人怎样了,只见韩光霁出来时衣裳都是水迹,面上还红红的。
春浓见了,向韩光霁说道:“三爷先把衣裳换了吧。”
走在前头的周樱樱听了,朝他瞥了一眼,也说道:“换了吧,三爷要是着了凉,还不是得我来侍疾?”说完也不等韩光霁应声,便回了里间去。
周樱樱回到里间,在床上躺了一会便听见沉沉的脚步声。二春的步子轻,这定是韩光霁。
只是人才走到榻前,周樱樱便道:“你去书房睡。”
这回韩光霁没听她的,揭了被子便躺在她身旁,“你上回不是说了,就是生气了也不能分房睡吗?”
周樱樱听得嘿了一声,“原来三爷这么听话么?”这段时日以来相处,周樱樱自以为对韩光霁已有七﹑八分了解。经今日这番问话才知并非如此。其实韩光霁活脱脱就是高压家庭成长的“别人家的孩子”。面上是十分规矩优秀,可是骨子里却埋着叛逆的种子。周樱樱想着,又悄悄叹了口气,才十九岁呢,也不知道反叛期是不是完了。
这般想着,周樱樱忽然觉着被人从身后抱住了,接着又听得韩光霁低声在他耳边道:“……我以后都听你的,行吧?”
周樱樱本也不是硬心肠的人,他一个从小被人侍候惯的人,能低下头来服侍她,也算有几分诚意,于是便软了口气道:“三爷,我晓得你想我一心一意对你。可是,你也得体谅我的难处。”
“……你说。”
“我从登州远嫁以来,人生地不熟,且你一走就是两年,说我在府中孤立无助也不为过。不管姨母本意如何,这两年我也多得她照拂。况且撇开这些不论,她也毕竟是我姨母,面上总归要过得去……你刚回来那阵子,我不知你,你也不知我。我对你说话也许有些不尽不实,但我断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
周樱樱说罢,只觉韩光霁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想了想,问道:“三爷,你真不想当这个世子?”
“嗯。我想离开这里。要是当了世子,往后便要承爵,那是不可能离开武安侯府了。”
这时周樱樱在他怀里转过身子,看着他问:“记得有一回你问我在府中过得惬不惬意,那个时候你是想着要告诉我你打算离开侯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