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谨应应着,点了一两个宫女让她们送一送余太医。
等人离去,刘谨应才摇摇头,压下心中古怪,领着剩下的宫女走了进去。宫女们手里托着金盘,洗脸的丝绢等一干洗漱用具。
“玉昭仪快起吧,圣上已经允诺您回曲水宫,等玉昭仪伤势好了,再过来看您。”刘谨应站在门口说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儿伺候玉昭仪起身。”
方钰本想叫她们都出去,现在却被刘谨应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刘谨应却是看出他刚才的拒绝之意,提点道:“玉昭仪,这些宫女们进宫就是来服侍贵人的,如果不干事儿那还要她们作甚?倒不如通通都打死得了。”
“玉昭仪饶命!”那几个宫女一听,纷纷跪在地上,却是向方钰求饶。
方钰:“……”
他倒是想享受,只是这一身狼狈。
虽说痕迹已经看不清了,但因为数量多,分布密集,哪怕只是粉粉的,也还是看得很清楚。尤其是这几个宫女都还挺面生,不是前些日子伺候他的人,说不定连他是个男人都不知道,待会儿……
方钰的预感并没有错,当一名宫女抖着手将他身上的薄被掀开,目睹那底下风光时,整个人都跟看到鬼一样,捂着嘴退了好几步。
旁边几个宫女露出诧异之色,虽没看清那薄被下面有什么秘密,但被那个宫女吓得也跟着惶惶不安。
刘谨应当即脸色一变,“惊扰主子,没规矩,把人拖出去。”
随着他话音一落,旁边两个小太监顿时上前将那受到惊吓的宫女给拖出去。
那个宫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怎样的错,却不敢挣扎起来,只能由着眼泪蜂拥而出,哭得可怜凄惨,“玉昭仪饶命啊,玉昭仪饶命啊……”
“停下。”
刘谨应却道:“还不快点儿拖出去。”
方钰眯起眼,从床上坐起,双臂环至胸前,“我看谁敢拖出去。”
“玉昭仪,这可……”
“到底谁才是主子?”方钰淡淡扫向他,眸底杀意犹如实质。
那道目光如死神的镰刀,又像绞刑架一般架在了刘谨应的脖子上,他肥胖的身躯猛然一颤,压下心中的惊惧,“当然玉昭仪才是主子。”
方钰疲累道:“哦,原来我才是主子,我还以为,你才是呢?”
“奴才不敢。”刘谨应冷眼扫了那宫女一眼,“算你命大。”
小太监将她松开,那宫女一路跪行到方钰跟前,不住地磕头:“谢玉昭仪怜悯……”
出了这档子事儿,就算再看到惊奇的一幕,也没人再敢露出异色,不过这也是因为方钰刚才开口了,那声音一听就知道非女子所有,她们心里有了个底。但在伺候方钰更衣的时候,几个面皮薄的宫女仍不免露出一丝羞怯。
春瑟便是刚才差点儿被拖出去杖毙的宫女,早先还在其他院子做差事的时候,没少听到这位玉昭仪的韵事,说他床上功夫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发骚才把晟帝勾得五迷三道,连早朝都不去上的……
那时,玉昭仪在她心里的印象就跟记忆中那些受了宠后飞扬跋扈,整天打扮得风情万种,一点儿不知羞的宠妃一个德行,听管事嬷嬷说要让她去伺候玉昭仪的时候,春瑟是拒绝的,她在宫里也呆了不长时间了,自然听说过宫里一些秘闻,她怕死,可她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女,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于是只能跟着其他宫女一样战战兢兢的到了紫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