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棠鼻子很灵,藏身在谢炀袖子里尚能闻到空气中荡漾的一缕仙气,他急不可待的叫道:[主人,快往东边走。]
谢炀虽然不理解,但本能听从灵宠的指挥往东边走。
周羽棠的鸟鼻子嗡动:[前面岔路口左转。]
谢炀按照指示做,走进狭窄的胡同,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座茶棚内站着两个魔修,和一个端着茶杯细酌慢饮的女人。
周羽棠道:[看她,梅花鹿。]
谢炀恍然大悟:“丹妍?”
周羽棠狂点鸟头。
丹妍依旧是那一身清丽的打扮,头上佩戴的镂空兰花步摇随风轻舞,仙气十足:“每隔几个月就来劝说我归降,尊驾不腻?”
魔修笑道:“我等三顾茅庐,地仙自持清高不肯施舍一眼,当真绝情。”
谢炀目光微凉。
这两个魔修身着殷红血色的锦衣,上面以金线绣制地狱红莲,那是罪狱的标志。
丹妍不屑冷笑:“我放着地仙之尊不要,跑去做人人喊打的魔修?”
“人人喊打?”魔修被这个词逗乐了,“世人皆伪善,表面上瞧不起我们魔修,口口声声说我们嗜血成性残暴不仁,实际上心里可嫉妒死我们了。”
谢炀被这番言论弄得一愣。
仙道修士靠吸收天地灵气来修炼,魔修反其道而行,不是抢人内丹就是夺人神魂,再不就是跟天道硬碰硬抢灵气。
仙修顺天而为,魔修逆天而行,前者是听话的乖宝宝,后者是桀骜不驯的熊孩子。自古以来,都是“恶”者为强,所以就同等资质的修士来说,修魔道要比修仙道厉害的多。
“什么仙道魔道,只要举世无双便是正道,历史一向由胜利者书写,地仙修行千年还看不透这点?”魔修眼底含着厉色,顿了顿又说,“地仙远赴东海,本想争个阁主当当,结果时运不济输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丹妍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嘴唇:“尽管嘲吧,我输的心服口服。”
魔修轻蔑一笑:“黄毛小子能成什么大器,言泉子他们老糊涂奉他为主,千年基业堪忧——我所担心的可是地仙你啊,若没算错,地仙的渡劫之日就在这几天了吧?”
丹妍从容饮茶的动作一僵,被魔修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若你归顺罪狱,我们自有方法帮你渡劫。”
丹妍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尊驾好心,我的劫已经渡了。”
魔修:“什么?”
他用神识一探,大惊失色。
提前渡劫成功?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