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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脸上本该是还算周正的五官,在这张遗照上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了?"陈贺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询问道。

沙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空白的遗照,压低声音问道:"你看这张遗照有什么问题吗?"

陈贺很是认真地打量着,半晌沉吟道:"照片磨皮了?看着有些有些太多年轻。"

沙棠无语,但是经过陈贺这么一说,沙棠也意识到,这没有脸的黑白遗照似乎只有他看得到。

灵堂里还跪着着几个小辈,大概是张家的年青一代,嘤嘤切切的小声啜泣着。

察觉到有人进了灵堂,有年纪小的想要抬头看,立刻被旁边的大孩子压住了脑袋,小孩也只能继续抖着肩膀烧纸,时不时抽一下鼻子。

从旁边仆人的手里各自接过三炷香,俩凶手假模假样地对着遗照拜了三拜。

将香插在香炉里,出于礼貌,沙棠向张家仆人要了两条黑纱,在办白事的人家里走动,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都会在手臂上系上黑纱或者黑布。

两人本来是没有这个必要的,毕竟没有谁能比他们更不尊重死者了,但是毕竟他们还要在这宅院里走动,戴着至少人家心里也要舒坦点。

陈贺客气地谢绝了大太太想要陪同的心思,说想要在院子里缅怀一番。

对于这种要求,大太太有些奇怪,但是考虑到对方的家世条件,倒也不至于贪图他们家什么东西,涉及到军事机密的都在后院主卧,有仆人在那边守着也不用担心。

等人离开了,沙棠这才将无脸遗照的事情和陈贺说了。

陈贺微微眯眼,无脸吗……

"你还记得通灵车上有个跟你说话的无脸男人吗?"

沙棠眼皮子跳了一下,车上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暴雨滂沱的凌晨,嘎吱摇曳的破旧公交车,被闪电撕裂的夜空,还有那个对着他说,"我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情"的无脸男人。

"你的意思是?"沙棠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的脑子里有了些想法,但是不确定和陈贺的是不是一样。

"估计就是他,无脸男人我打过交道,名字叫什么我忘了,反正别的鬼叫他轿男,据说是因为做了很丢脸的事情羞愤自尽的,变成厉鬼后,就到处给自己寻找新的脸皮,遇到合适地就把人的脸皮整张撕下来自己用。"

沙棠:"可是这样张家人发现不了吗?"

陈贺:"轿男的扒皮方式比较独特,他会先摘下猎物影子的头颅,然后等这个人死了以后,他就可以从影子的头颅上把脸撕下来。"

"那为什么你看不到,张家人也看不到,唯独我看到了。"沙棠不太明白,不管远近亲疏他和张师长都沾不上关系吧。

陈贺垂眸看向沙棠,眼底似是有惊蛰鸾动,微微扯了扯嘴角,他的声音里是一种前所未有地冰冷,"说明你被他盯上了,只有他的下一个目标才可以看到。"

沙棠:……

说不害怕是假的,没有谁在知道自己被一个厉鬼盯上,随时有可能死亡还能淡定自若的,但是他又觉得有些生气,这个鬼的恶意真是来的莫名其妙。

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沙棠惊道:"我好像知道这个轿男是谁了……"

近段时间内,他还真遇到过一个符合条件的,虽然和他在车上见过的无脸男人形象不符合,但是谁规定鬼怪就只有一副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