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就好了。
殷承祉抬头看着她,满心的怆然,可是,他不想改,不想改啊……他可以吗?可以不改吗?“师父……”
冯殃抬手抚摸着他的头。
殷承祉浑身一僵,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很快便像是找回了熟悉的亲昵,甚至于开始贪婪地渴求这份亲昵,他看着她,问道:“师父,可以不改吗?”
冯殃一愣。
“可以吗?”他的眼眶红了。
冯殃忽然用力地在他的头上拍了下,“你说呢?”
“可以的!”殷承祉坚定道,眼中迸出了从未有过的光芒,“可以的!我可以的!”怎么就不可以了?怎么就不可以了?他怎么就不可以了?他……他——心中的悲怆骤然更烈了,羞愧如同狂风暴雨来席卷而来。
真的可以吗?
如此大逆不道?
“那不就成了?还折腾什么?”冯殃抬手又拍了几下,“都多大了?遇上点事就折腾自己!”
“师父……”
“好了!”冯殃无奈地道,“既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那便做就是了,何须这般折腾自己?起来!”
殷承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这一站起来,便成了他俯视着她了。
“你既然知道想要如何了,我也便不再问了,不过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你若还闹的话为师就真的生气了。”冯殃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回去把自己收拾好,你回来是参加人家婚礼的,一脸丧气的,是嫌外面传你们不和的闲话还不够多吗?”
“好。”殷承祉低头看着她,应道。
冯殃抬头又瞧了瞧这孩子,还是寻思了一下这孩子闹了这一场到底为了什么?阿三所说的心思又是什么?在军中他是说一不二,在地方哪怕有崔怀这个总督在,但也没人敢不轻视他,蛮族虽一时半会没能灭,但目前形势都还算好,皇帝的心思也昭然若揭,但这两兄弟的感情应该也没到会为了反目而伤心欲绝的地步,“皇帝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不在一条道上了也未必就会反目成仇。”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会让他如此了。
殷承祉一愣,旋即便明白过来了,虽说心中更是难受,但也庆幸有这么一个可以掩饰过去的理由,“嗯。”
这么一应,算是默认了。
冯殃忽然想到了自己为他作势这事,“因为师父为你作势,便觉得师父不满你对皇帝的态度,因而觉得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