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慧儿刚要出口的尖叫变成了欢呼。
后来,他们便发现,金瑶衣上天入地简直是无所不能,据她自己所言,她是‘修士’。
宁慧儿对修士极为好奇,整日拉着金瑶衣顽,金瑶衣能够将大石块劈成两半,能够将她抱起来在天上‘飞’,能够同她讲种种修真界的奇闻异事……
然而,金瑶衣待的时间不长,不过两月便离开了宁府,寻找合适门派拜入,临走之前,她送了一串金铃铛给自己的救命恩人,说是随叫随到。
宁慧儿戴上了金铃铛,拉着金瑶衣的手摇啊摇。
在她的眼中,所有的‘修士’都是好人,在她的心中,她被修士的种种神异之处吸引。
“后来呢?”
老人的神色有一瞬间哀凄,多年之后,依旧咬牙切齿:“然后,慧儿就遇到了那个混蛋。”
美人仰慕英雄,亭亭玉立的宁府小姐则仰慕飞天入地的修士。
在老人张罗着给女儿招婿时,宁慧儿见到了能够一招击杀恶鬼的年轻修士。
不用老人说,容丹桐都能猜到怎么回事,可是他却听得极为认真,因为正是那毫不在意凡人的修士和那女子生下了笙莲,他们一个是笙莲的父亲,一个是笙莲的娘亲。
不管怎么说,容丹桐都愿意认真倾听。
“他离开之时,跟慧儿说:你寿命不过百,而我少说能活五百岁,我正当盛年,你说不定已经化为一抔黄土,这便是凡人和修士的区别,你懂了吗?”
老人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无力的哀伤,随后又露出几分嘲讽:“若是凡人和修士天差地别,他一开始又何必招惹慧儿?”
“所谓修士,便能这么糟蹋人?”
许是觉得自己情绪不太对,老人回头去瞧身边的人,低低叹息:“我没说你们,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不会的。”白袍人声音低柔,拉住了老人的一只手。
容丹桐则笑出了声,连同眉梢眼角也染上了几分嚣张,他拉住了老人另一只手,朗朗回答:“便是修士,还未修炼之前,他也只是个凡人罢了。”
“噗。”
容丹桐侧首:“只要还未筑基辟谷,修士照样吃喝拉撒。”
白袍人脸上绽出笑意:“你便这么肯定?”
容丹桐非常自如的点了点头。
黑色彻底暗去,天边染上星星点点,交错的树影落在了三人身上。
“那孩子出生后,慧儿没有给他取名字,也不准我为他取,她虽然不说,可是我这做父亲的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是有怨的,却又想等那人回心转意……直到那孩子被带走,慧儿直接一病不起。”
“当晚她一直高烧,我便一直守着,迷迷糊糊时,慧儿拉着我的手,哭着说:爹爹,我觉得好苦。”
“我想要她平平淡淡一辈子,可是慧儿拉着我的手说了一整夜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