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莞摇头,她不过是听到些没头尾的话,适才说出来便有些后悔,好端端的提杜南亭做甚,毁了一家子好心情。
倒是林云疏冒出一句,“晋王是谁?”
“晋王是当今圣上的幺弟,极受宠,行事没得个章法,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苏暮莞极其委婉,倒是苏冰雁按捺不住插起话来,“哪里是没得章法,听闻是无法无天,不娶正妻倒是养了一屋通房,长得好生妖异,传闻是男女通吃。”
“还有传闻说他性子阴晴难定,暴虐成性,杀人不眨眼。对待看不顺眼的下人,动不动就是棍棒伺候。”
苏宜风轻咳一声,“那些事都是捕风捉影,堂堂晋王岂是我们这些平民可以妄议的。”
林云疏双眸微眯,睫毛微微颤动,“这么可怕的人啊。”
“妹妹不必担心,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传闻未必是真。”苏暮莞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中,淡然一笑。
沈薇放下木箸,忧心忡忡,“可若是南亭攀上那人,杜张氏腰杆可更直了,说不定过几日就会来嘲讽我们。”
说完摸着佛珠双手合十,朝虚空一处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求菩萨保佑。
“阿娘担心他找了晋王做靠山会害我?”苏暮莞善解人意,一眼便知母亲心里想什么。
遂安抚道:“我本欲揭露他渣男行径,可若是有晋王护着,就不去招惹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人头三尺有神明,他若还害人,会遭雷劈的。”
苏宜风连连点头,“惹不起躲得起,我们安生经营铺子,日子会越过越好。”
你一言我一语,这事儿便翻篇,一家人其乐融融。
林云疏暗叹,人善被人欺,真是至理名言。
苏家人也太天真了。
按着书里写的,杜南亭不仅没有受到严惩,反倒是步步高升春风得意,最后恩将仇报把苏家折腾到家破人亡。
不过,姓杜的今后依附哪位大官都不重要。既然他来了,便有法子将狗男人打趴在地,永无崛起之日。
他默默夹菜,心道系统好像宕机了,召唤好几次也不见诗圣回应。
晚膳后,林云疏陪着苏暮莞在院里散步消食,正说着话,后脑勺猛地传来一阵钝痛,仿佛是有人拿着粗棍或者铁锹狠狠打一般,登时眼前一黑,往后一倒。
幸而苏暮莞和脂月眼疾手快一同扶住他。
“这是何故?”苏暮莞搀着他坐到美人靠上,“妹妹以前也这样突然昏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