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无力地姝儿正瘫倒在李叔怀里,乌发长垂,空气中散发着暧昧缱绻的气息。
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她的心间掠过一丝说不出的感觉,粉唇轻抿,静驻门外不语。
相比之下,脂月是又惊愕又气愤。
“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如此亲昵,太……有伤风化了。”她撅着嘴就要上前质问。
“别去。”
苏暮莞轻轻拉住她。
脂月不解:“姑娘,咱们不管吗?”
天地间飘来一丝清风,吹散了脑中的混沌。苏暮莞将手中团扇轻轻一转,垂眸沉思。
今日在大理寺看到杜南亭的惨状,她百感交集。若非姝儿仗义相告,她绝无可能那般坚决与杜南亭划清界限,免除后面遭受的伤害。
只凭着一件事,她便对姝儿感戴莫名。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既收留了姝儿,就该信任她,照顾她,尊重她。
想姝儿自小受苦受穷,被养父贱卖后,又被杜南亭欺骗,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受尽欺辱,却懂得知恩图报,无论是对苏家还是对她都是尽心尽力。
如果李叔和姝儿当真是两情相悦,她这样横插一竿子,岂不是害了他?
男未婚女未嫁,即便是年龄相差甚远又有何不可?她不能因着世俗的眼光来看待他们,更不能以此评判二人的感情。
如此这般稳下思绪后,她便想通了。
待时机成熟,一切水到渠成,姝儿自然会告诉她。或者,找到个好时机,她再去试探姝儿想法也未尝不可。
“姑娘?”脂月淡淡撇了下嘴。
苏暮莞略作思忖,声音淡定温婉:“月儿,我想既然两情相悦,不若成全他们,也算是促成一桩姻缘。”
听她如是说,脂月木讷半晌,嘀咕着:“可是李叔这年纪怕是都能赶上她爹了。”
淡淡收回落在屋里的目光,苏暮莞睇了她一眼,“姝儿命苦,李叔丧妻后独自扶养芙姐姐长大,如今芙姐姐已嫁人,也不容易。他们两个苦命人相依相伴,许是好事。”
脂月再度看向屋里的两人,心想姑娘说的极为在理,更何况她是主子,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屋里两人已分开,诗圣扶着林云疏坐在圈椅上,正在为他倒热水。
这个时候进去正免了尴尬。
“我们进去吧。”苏暮莞定下心神往里走。
甫一进屋,便看见姝儿脸色煞白嘴唇发乌,心神一紧,连忙上前查看。
“李叔,怎么回事?”
林云疏紧抿的唇上下颤动,额头冒出点点汗珠,似乎在强忍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