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做甚?”谢濯微微眯眼。
“皇兄会放出消息说我去颖州游玩,章灏早就怀疑我,必然会调查这事,你知道该如何处理。”
合着是要他帮忙断后,做好掩护。
谢濯大手一挥,“这个不难。”
“我会安排一个替身去颖州,但若是去的时日太长,难免被章狐狸查出什么,你且在京城弄着事儿出来牵制他,让他无心试探我才好。”
谢濯揉了揉太阳穴,道:“清晏,你未免太多心了。他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派人去颖州查你?”
“科举案一事我处理得心急了些,露了马脚,他对我盯得紧。”林云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就按我说的做。”
“行。”
林云疏将桌上一杯茶一饮而尽,笑道:“还有,我查到线索会第一时间传递于你。时辰不早,再不回菀菀得怀疑了,”
言毕,他跟着离影从暗道离开。
看着匆匆而去的背影,谢濯低头浅笑,笑他这个王爷当得窝囊,为了皇帝鞍前马后,还不能挣个好名声。也笑他对苏暮莞情根深种而不自知,这么多年都未曾让章狐狸查到过碰到蛛丝马迹,也就是为了她才会慌了神,一时露馅。
他顺手拿起自个儿的茶杯喝茶,这才发现已空空无也。
抬起茶壶,一滴水也没有。
茶壶也见底。
顿时就没了脾气。
盛夏,天幕一点点垂下来,远处的的山林慢慢溶进了虚影里,天空如同黑色绸缎铺满星辰,流光溢彩。
几艘船只从江面划过,粼粼波纹缓缓荡开,与倒映在水中的银月天色连成了一片。
其中一艘便是苏家的船。
苏暮莞还是儿时随着父亲回过几次淮州,有时走陆路,有时走水路。长途爬涉时,无论是马车还是船只,对她来说皆不适应。
白天闷热,加之晕船,她总是昏昏沉沉,睡了几回囫囵觉。
因此,到了夜晚微凉的时候她倒是精神颇足,一点困意也无。
她倚在窗边,望着满江星子怔怔发呆。
不多时,林云疏坐到对面,笑着给她打扇。
“姐姐还不睡么?”
“白天睡得沉,夜里倒是精神。兴许到了淮州才能改掉这日夜颠倒习惯了。”苏暮莞转过头,问:“樱落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