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没有动苏暮莞,偏要等她来淮州以后才动,为什么呢?
他灵光一闪,想起刀疤提到秦家,听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很怕两家有所往来。
难道是秦家知道些什么?
零星的线索串在一起,仿佛印证了他先前的推测,可也引发更多疑团,揭开谜底的钥匙,似乎藏在云团之中,看不真切。
他睁开双眸,起身走向破烂不堪的窗牖前,悠悠道:“替我准备一套衣服,我明日要去会一会常禹。”
常禹,淮州知府。
璇影拱手:“遵命。”
离影道:“殿下,可要卑职明日先去知会他一声?”
林云疏点头,徐徐转过身:“还有一事,要谢濯查查看京城中是否有个叫彭徵的人。”
无影正欲领命,他摆手道:“罢了,这事不急,等本王回去查。倒是离影,明日你一早就走,以免菀菀询问。”
又吩咐另外两人:“你们知道该如何应对吧?”
“卑职明白。”三人异口同声。
“还有一事,明日你们二人陪我们回秦家,一来引官府去寻到劫匪尸首,二来为我们作证。这一宿未归,难免旁人恶意揣测,务必保全菀菀名节。”
“遵命。”璇影凑到他跟前,“殿下对苏姑娘可真是……啧啧。”
“贫嘴。”语气虽严厉,唇角却带笑,林云疏负手而立,“本王睡了,你们也去歇息。”
说完,他起身回到里屋。屋内静谧无声,豆灯摇曳,月光如水流入窗牖,照在床榻之上。
他垂眸凝视榻上沉睡的容颜上,肌肤柔腻,玉致朦胧,不由得叹了口气,轻轻上榻侧睡在外边,并未覆上薄被。
翌日,璇影二人撑船送苏暮莞和林云疏渡河,刚到对岸,就见到一大批官兵正欲渡河搜查,领头的是淮州衙门的宋捕头。
一群人中,苏暮莞一眼就看见秦氏兄妹和脂月,顾不上还有些疼痛的脚踝,提着裙角跑下船,朝他们扬手。
甫一见到她,秦樱落眼泪就吧嗒吧嗒留下来,扑倒她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姐姐回来了!苏姐姐回来了!都怪我,都怪我要看花灯。快让我看看,姐姐有没有受伤?”
她拉着苏暮莞的手左看右看,见到她衣裳有血,吓了一跳。
苏暮莞安慰她:“不是我的,是那些劫匪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