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她无精打采地拥着被褥,全身无力。坐了半响后,才拖着身子坐到镜前,任由脂月绾发梳妆。
脂月往铜镜上一瞥,愁容满面道:“想来姑娘没歇好,也不知屋里那位醒来没有,这事儿我们是不是不说为好?”
苏暮菀微怔,忽的想起昨夜之事,神色微变。
晋王定想不到她们已经知道真相,可她实在不想再和他演戏下去。她一个小商女,得罪不起人家,可也犯不着任由人家欺骗。
昨夜想了半宿,理清头绪后她很庆幸没有一时冲动把王爷绑起来。
这个人做事向来没有章法,扮作女子住在苏家怕并不是一时兴起,只是她不明白,这样糊弄她有意思吗?虽说没有轻薄她,可想一想便来火。
不过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想做什么还不是打个响指的事。
她能怎么办呢?
倏地,她忽然抬头,双手捂住脸。
脂月低呼一声,将刚绾的发抓住,”姑娘怎么了?”
苏暮菀懒懒地叹口气,神色恹恹地支起下颔:“丢人丢到家了,唉!”
心里虽然恨的牙痒痒,私心里她还是偏护晋王,至少这些日子晋王并没有任何僭越的举动。
下一刻,她突然想到谢濯。
谢濯定是参与其中的,否则晋王也不可能瞒这么久。他口口声声说心悦于她,却默许晋王的行径,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她愤而起身。
脂月骇了一跳,刚刚绾好的发悉数散落,不由得叹气:“姑娘可是有了主意?”
苏暮菀复又坐下,撩起搭在双肩的青丝,“月儿,我想不明白,王爷为何要这么做。”
脂月替她绾好发髻,选了一支珍珠簪子,“人家是王爷,哪是我们能揣测的?姑娘,横竖他也没有为难咱们,不如我们就顺着他,别去拆穿了。”
苏暮菀选了一对白玉耳坠,递给她道:“人肯定是不能留着,我也没法子和他继续相处,只是在这之前还得请他来一趟,等问清楚了再请他离开。”
“姑娘,这事儿我不敢去。”脂月停下手中的活,为难道。
“你看看那边有没有动静。”
脂月走到窗边,探出头看,那边仍是关着门,兴许没起床。
苏暮菀想,离早膳还有些时辰,趁着大家不注意把他请走再好不过。
“别怕,你只管把人请过来。当做不知晓这事,其余的我来问。”
脂月会意,替她梳妆后便去请林云疏过来。
她刚走到外头,就看到对面屋子大门敞开,李叔站在里面,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