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审案时口若悬河的谢大人，在这一刻竟无言以对。

反倒是苏冰雁落落大方地起身，轻笑一声，“谢大哥，我要谢谢你今日这番话。既然已说明白，我们是继续赏雪，还是回去？”

这是第一回 ，谢濯在她面前手足无措，他只好跟着起身，有些颓然地道：“那就回去吧。”

“好。”自始至终，苏冰雁都面带笑容，只是转身往前走时不想再回头看男人一眼，更不想他瞧见眼角的泪。

下画舫时，谢濯特意先行一步，想要托她的手带她下来。

苏冰雁避开他的眼神，面带笑容地自己走下来。

刚走几步，就看到正在玩雪的秦方钰和苏蔚。

苏蔚一眼看见他们来了，挥着手跑过来。

看到他一双手红扑扑的，苏冰雁连忙抓住，把怀里的汤婆子给他，“怎么脸都冻红了？快抱着这个。”

刚刚在这又跑又跳，苏蔚其实一点也不冷，但还是很听话地接过。

秦方钰走过来。

他立时察觉，相比去湖心亭前，谢濯和苏冰雁之间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看到苏冰雁鼻尖微红，眼眶湿润，估计二人刚刚聊得并不愉快。再看谢濯，站在她身后，虽也在逗苏蔚，表情更像是强颜欢笑。

这是怎么回事？

如若是谢濯婉拒冰雁，该是只有冰雁伤心，不该连同谢濯的脸色也这般难看才对。

他佯装无事，走过去摸着苏蔚的头，“还玩吗？”

苏蔚看了眼冰雁，亦觉察到姐姐的低落，摇头：“不玩了。”

片刻后，一行人从雅间出来，乘坐马车各自回家。

马车上，苏冰雁靠在姐姐身上，说起在湖心亭的事。

听完，苏暮菀和林云疏皆陷入沉默。

尤其是林云疏，万万没想到谢濯如此直男，还没求亲就把婚后的日子说成人间炼狱，这谁还敢嫁过去啊。

也难怪苏冰雁会认为他这是在用激将法拒绝她。

苏冰雁瘪起嘴来，她伤心的是谢濯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其实还是不喜欢她。

苏暮菀冷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斩钉截铁道：“谢大哥把自个儿束缚在一个框框里找寻中意的女子，却不见得明白自己的心意。然而在姐姐看来，他还是心悦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