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迪一索性把方书拉到前厅,坐下来和他磕唠。
贾迪一和贺擎认识得比较早,贺擎的事他大概都知道:“以前贺哥去外地闯,家里一直蒙受心心爸的照顾,心心爸几乎算得上是贺哥的半个弟弟。后来,心心爸出事,贺哥父母也出事,贺哥回来料理后事,替心心爸照顾心心母子有好些年了。”
方书皱眉:“教练的父母是出了什么事?”
“车祸。”贾迪一面露惆怅,深深叹了口气:“听说是司机酒驾,把在人行道上的贺哥父母撞了,连人带车飞出去十几米远。”
贺擎父母都是上了年纪的,怎么可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救护车还没赶到现场就双双殒命了。
没人知道远在他方的贺擎接到警方通知时是什么心情,贾迪一只记得他找到贺擎的时候,贺擎还在办父母的后事。
当时是冬天,南方很少见的下了场小雪。
贺擎一身单薄黑色丧服,手臂上别着带黑色的纸花,胡子拉碴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都快没了人样。
贾迪一陪贺擎站在雪地里抽了一个小时的烟,贺擎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掐掉烟头,留下句“走了”,踩着薄薄积雪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那之后,贺哥就最讨厌别人酒驾,以前贺哥手底下有个学员不信邪,被贺哥逮住凶哭了。”
是真的哭,整个训练场都听见了。
那学员还是个大学快毕业的男生,怕得硬生生两年没来学车。眼看离规定的学车年限还剩最后一年,驾校为了业绩,没办法,只能主动给学员打电话求他来学车,还承诺给他配个好脾气的教练。
但是当时驾校建立没多久,规模有限,也不出名,招到的教练不多,找来找去也没找出个符合要求的,最后还是他舅亲自上的场。
贾迪一亲眼看到学员把车开进池塘里,他舅还要好脾气的笑眯眯的说:“开得真好,一条鱼都没有撞死”。
贺擎不好相处的名声也是在那次在驾校里传开的,直到现在还被别的教练拿出来当训学员的反面教材。
贾迪一每次听到,都会当场反驳回去,反倒是作为当事人的贺擎完全不在意。
“小朋友,别怪我没提醒你。”贾迪一趁机给方书打预防针:“酒驾在贺哥这里是绝对零容忍,小朋友你可千万别触犯贺哥的禁忌啊。”
方书坚定摇头:“我不会。”
别说他现在还不会开车,就是以后学会了开车,他也一定会严格遵守交通规则,不可能犯酒驾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