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起来,吃药。”
陈燕西脸色发白,决心以后就算丧偶也不再狂喝买醉。否则人没追回来,先他妈把命给搭进去了。
他强撑着坐起,拿了药跟水,稀里糊涂吃下去。阵仗有点猛,差点呛一口。
金何坤忍住上前给他顺气儿的冲动,靠墙抱臂。片刻,他忽然问:“你把家里重装了。”
“嗯,”陈燕西说话气若游丝,需要仔细听,“从长山回来后弄的,估计你会......喜欢这风格。”
“我之前不说了么,等我们回来就翻新。结果只有我回来了。”
这话里没有怨气,很平淡地陈述事实。陈燕西说话时闭着眼,他不愿添油加醋让金何坤心里难受,那太不是男人。说太多会增加坤爷心理负担,陈燕西也不愿。
两人能不能走到最后,另说。但不能仗着自己在付出,去给对方施压。显得不大气,也不至于。
金何坤没再说什么,见他吃了药逐渐好转,表示自己要回家了。陈燕西没阻拦,这当口不适合留宿,他也没想进展太快。只说今天谢谢了,不太舒服不多送,叫金何坤离开时记得关门。
两人一躺一站,对视几秒。金何坤心底叹口气,俯身给陈燕西盖好被子。他正要起身,陈燕西遽然伸手拽住金何坤衣领。
“我今天说那些话,都认真的。我说我追你,不开玩笑。”
金何坤垂着眼,轮廓硬朗,很英俊。脸贴得近,嘴唇几乎要挨着。所以陈燕西说话时,很难讲清算不算亲吻。
半晌,坤爷特酷地撂了一个音“嗯”。
陈燕西眨眨眼,无声地:这就完了?
金何坤故意压笑,眉峰一挑:不然怎样。
陈燕西悻悻松手,好气又好笑地叫金何坤赶紧滚蛋。
“......求您了,小坤子退下。朕乏。”
语毕一翻身,留个气成河豚的背影。
金何坤失笑,转身前伸手进被子,撩闲似的在陈燕西耳后摸一把,揉了揉他头发。敢情像撸猫。
只是他指尖微凉,搞得陈燕西神经紧绷,所有注意力搬着小板凳咋咋呼呼地冲到耳背。莫名就发红。
房间灯关闭,房门开了又关。接着是打开大门,关闭大门。
金何坤没出声,走了。
静默几秒,陈燕西翻身。他在黑暗中静静看着卧室门,又缩进棉被里吸口气。
空气里还有金何坤的男士淡香,大吉岭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