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2 / 2)

此前金何坤询问陈燕西:什么是艺术。

燕哥拽兮兮地回答:别问我什么是艺术,我不知道。我活着就是当代艺术,我死了就是艺术史。

后来坤爷才晓得,这话是任航说的。而那人已自杀。圈里人形容他走得何其烂漫,何其荒诞。

翌日清早,金何坤选一副梁国欲的作品,《殉道》。惨白的画布上留一道深红,慢慢延伸至天际,变得浅淡。

这画的介绍只有寥寥四句:

从不祈求理解与懂得

揭开欣欣向荣的和谐

梵高割了耳朵

谁是艺术家谁是画匠

只一眼,金何坤脚下步子迈不开。他知道,就是它了。

陈燕西定会喜欢它。

它就是陈燕西。

燕哥收下《殉道》时,一直垂着头不说话。他盯着四句简介出神,半晌说:坤儿,你真他妈懂我。

何其幸运。

盛夏c市,日子走得既快又慢。似迈过漫漫时间长河。

陈燕西回归后,一战成名。各大潜水运动品牌商找他代言,甚至想安排杂志采访及记者会。阵仗大得不行,燕哥很烦恼。

他一不喜欢追名逐利,二不喜欢抛头露面,参加比赛纯粹是圆自己一个想念。代言、广告对于他来说,意义不大。

陈燕西向合作商介绍了沈一柟,毕竟他年轻几岁,心思也在竞赛之上,未来可期。

实在被媒体念叨得烦,陈燕西一气之下出走大慈寺。天天蹲在庙里,死守傅云星。

“大兄弟,你们真的坑人。”

傅云星披着袈裟,头顶冒汗。他真觉着佛门里头应该紧随时代发展,装上中央空调。这气温天天都在40°的边缘试探,一不留神能飙高了去。

没有空调,实在很难苟活。

陈燕西坐在棕垫上,手里拎一串佛珠,赖着不走。

“我哪坑,给你提供业绩来了,你还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