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卓开口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他叹了一口气,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说:“那时候忙书院,管氏又才带了孩子,加上府邸的事情,难免空不出手来,确实忽略了榆哥儿。”
这借口找的好,简直让人听了都觉得慕阳卓太不容易了。
毕竟身在皇帝身边,稍有差池,可就一命呜唿了。
这样一想,慕榆肚子里没有墨水,好像也说得过去。
慕榆怎么会如了他的愿:“父亲所言极是,不过也好,府中就我学时浅薄了些。”
好在没有外人在,否则这些话传出去,不管是慕阳卓还是管若安,都会成为众矢之至。
相当年,同样是书香门第的慕府,可远远比不上兰家。
后来兰家一退出京城,慕府立马飞上了枝头。
这里面,究竟有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猜也能猜出来。
而慕阳卓,当时还只是慕府一个不受宠的旁支嫡系,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若是说秋若彤没有帮忙,人家又是在慕阳卓落魄时,连带着被陛下赏识期间,成得亲。
按照陛下那个性子,若不是慕阳卓娶的是秋若彤,而是如今的管若安,只怕书院院长之名,不会落在他头上。
也就是说,慕榆方才的话,往难听了想,就是慕阳卓与嫡妻的伉俪情深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利用。
加上苛待嫡妻留下的孩子,怎么看都枉为读书人。
又怎么能够做好这个院长呢?
京城的书香门第,可不止慕府。
院长之职,自然不少人想分一杯羹。
空气比方才更加凝固了,好像连故意都有了罪过。
慕榆挨个欣赏他们脸上的表情,然后大赦道:“走吧,还是给我母亲上香要紧。”
不是我原谅你们了,也不是我宽恕了你们,而是你们都不如我娘亲重要。
慕榆这也算跟慕家撕破了脸皮。
众人心思各异,朝着祠堂的方向走。
等到了祠堂,慕榆巡视了一圈,竟然没找到自己娘亲的牌位。
管若安手心捏了一把汗,只期待慕榆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