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挨了打的伙计苦着脸,指着地上的孩子道:“老板娘,这也不怪我啊!我蒙住这小子也没跟我说太紧了呀。”
“废话!”龟公也凑过去在那人后脑勺上打了一记:“你都把他蒙住了,他还怎么说话!”
“唔。。。”这下那伙计不说话了,只是揉着自己发红的后脑勺。
“行了行了,扯你们娘的皮!”老鸨用脚尖挑着将席子盖了回去,遮住了那孩子瘆人的眼神。“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这尸体处理掉,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老鸨已经隐隐地闻到了尸体的腐烂味道。
“那您看怎么处理。”龟公问道。
“你们闯的祸,让我这个老婆子来给你们擦屁股?”老鸨气得在龟公头上也打了一记。
龟公挨了打连忙出主意道:“要不咱们再把他拉出去找个地方丢了。”
话刚说完又挨了一记打,老鸨在龟公光秃秃的脑袋上戳了一指头:“你没闻见已经发臭了吗!啊?这永明城里条条街上都是人,你运出去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咱们弄死个人是不是?”
“要不把他埋后院儿吧!”那挨打的伙计急忙出主意道,他想要戴罪立功。
“啪”老鸨伸手过去也给了他一记:“埋你个死人头!院里人这么多怎么埋,你以为你开追悼会呢!”见那伙计老实了,她又将杂物间的门半推开,看了看院里的动静:“就丢那井里头!再把井口封住。反正咱这儿有两口井,不要一口就不要一口。”
老鸨主意一定,几个伙计连忙将尸体裹着席子卷起,趁一时没人将之往井里一丢,只听“噗通”一声,可怜的孩子就被扔进了那阴冷又永无天日的“葬身之地。”
尸体刚一入井,就听见身后有人喝道:“你们几个干嘛呢!”
一伙人吓得缓缓回过头了,同时不自觉的用身子相互挤着,遮住那口井。
老鸨忙上前打掩护,她媚笑着拿扇子朝那人身上扇了扇道:“哎哟,爷,您在这儿干嘛呢!”
“废。。。废话,除了上厕所还能干嘛。”那人酒醉糊涂地说道,随即目光又跳过老鸨看向后面:“你们那儿在井边弄啥呢?正好,给爷我打桶井水上来醒醒酒!”说着就要往井边去。
伙计们连忙拦了上来,老鸨也急道:“爷!别别别!那井可不能用了!”
那人不悦道:“怎么?我在你们凤来楼花这么多钱,难道用你们一盆井水都舍不得?”
“不。。。不是!”
“不是什么!”那人摇摇晃晃走过来,突然,走到一半又停了,笑道:“哦!我知道了,那井里头被牲口拉了屎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