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虞砚是日落时分回来的。

他离开时,明娆躺在他书房的床榻上,在哭。

可他回来时,看到的却是一个不会呼吸,不会笑,平静地躺在卧房里,再也不会醒来的明娆。

那双总是蕴藏着冷光的锐利而狭长的凤眸,此刻眸中的光渐渐熄灭。

他看上去有些茫然,呆愣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院子里、屋里,跪了一地的仆人。

禾香哭着对他说“节哀”。

虞砚就这么沉默地站在明娆的榻前,站了好久。

明娆死后的三天,魂魄还游荡在侯府,没有离开。

这三天,安北侯就待在她的屋子里,握着她冰冷的手,一坛酒接着一坛酒喝。

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从未向人低过头的男人,在醉酒的每时每刻,都显得格外孤寂与落魄。

第四天,他进了宫,将剑刃架在太后的脖子上。

……

虞砚报了仇,带着明娆回了凉州,安顿好一切后事,打算自尽在她的墓前。却在挥刀的一瞬间,心生怯意,停住。

“我大概,不配去找你吧。”他低低自嘲。

收了剑,拎着酒,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一生守着明娆的故土,守着她那座矗立在荒野中的孤坟,守着她的牌位。

“爱妻明娆”四字,刻在碑上,亦如烙铁般印在他的心头。

直到虞砚死,他都未再娶。

一生很短,一晃而过。

明娆意识消散之际,心里想着,若是再给她一个机会,大概还是会选择踏上替嫁的喜轿。

即便知晓了前路危机重重,却也还是想选择,再次奔向这个守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第2章 .了断前尘重生。

信国公府,芷兰阁。

明娆被一阵剧烈的头疼给折磨醒。

头重脚轻,额头的温度滚烫,呼出的气息灼人。

眼皮很重,抬不起来,只能任由耳边窸窸窣窣扰人心弦的声音作乱。

“你推她作甚,虽说夏日湖水不冷,但她可不会凫水,要是淹死了,那婚事就能落到你头上了吗?”

一个听上去约莫三十有余的妇人轻声责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