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啊?若是太累,可以不要这么努力。”
“我不累,我只想早日追赶上父亲!”
“父亲父亲,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我又学会了一套新的拳法,还有两种剑法,我打给你看!”
“父亲,我真的很糟糕吗?好像怎样都不能叫人满意。”
“阿砚很棒,不要太在意旁人是如何评价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知道吗?”
……
……
“父亲,你为何……哭了?”
“父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
……
虞砚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他几乎要窒息在那个梦里,再也醒不过来。
他猛地坐了起来,急促地重重了喘了两声,喉间一阵发痒,他没忍住咳了一声。出声的那一刻又立刻捂住了嘴,艰难无比地忍下咳嗽,转头看向身侧。
见明娆没有被吵醒,他才松了口气,小声地轻轻地咳。
他沉默地坐在原处,半晌,才慢慢把被子掀开。
属于他这一侧的床榻已经被冷汗浸湿,衣裳又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
虞砚掀开被子后,便不再动了,他转过头,安静地落下视线,就这么一直看着熟睡着的明娆,眼睛一眨不眨,生怕她凭空消失。
直到明娆动了动身子,他才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双手抬起,捂住了脸。
半晌,都不曾再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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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娆被烛光晃醒,睁开眼时,下意识手往旁边一摸,又没有人。
顺着摸了摸床榻,还有些余温。
湿的,是汗吗?
明娆撑着身子坐起来,目光四处搜寻,没有看到人。她轻叹了一声,捞过一件衣裳,走下床榻。
刚绕过屏风,就见到堂中的桌子后立着人。
一盏不算太亮的烛灯下,男人穿着一件寝衣,微低了头,在写字。
又是这样的画面。
明娆心脏倏地一疼,她没有刻意收敛声音,快步走了过去。
在她迈出第一步时虞砚便抬眸朝她看来,他竟弯唇浅笑,看不出一丝不悦与难过。
“在写什么?”明娆走到他身侧,轻声开口,目光落在纸上,一怔,“这是……婚书?”